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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重漠在幾日後負荊請罪,不僅會帶一些賭注中的寶物,還額外帶一批神物,包括三件大儒文寶,做為補償,看似很誠心。」方運似笑非笑道。
孔德論哂笑道:「他們哪裡是誠心,我看啊,就是認定你活不過兩年,拖過這兩年再說。這話有些難聽,但他們定然是如此想的。」
「方運,你對雷家此番負荊請罪有何看法?」顏域空問。
方運笑了笑,道:「他們說什麼,我就聽著。不管你們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顏域空與孔德論莞爾一笑,明白方運的意思。
方運微笑道:「不過,反正我這人在雷家人眼裡名聲不好,所以這次的賠償,我又加了點利息。」
「哦?什麼要求?」
「以後你們便知道了。」
方運說完,拿出官印,聯繫敖青岳。
「文星龍爵敕令!集東海龍宮之力,查找雷家秘地的所在,不可透露給外人!」
「遵命!」
敖青岳先是認認真真答覆後,道:「只不過……雷家乃是雷祖後裔,我們這麼做,有些違背龍族律法。當然,是您下的敕令,縣官不如現管,不過以後大監察院降罪,或者出現福報,一切都會應在您身上。」
「此事福報,皆應於我身。」方運道。
所謂福報之說,意為福德報應,所行之事必有回應,上源自《尚書》的五福六極之說,中見於孔聖所作《易傳》的「積善之家,必有餘慶;積不善之家,必有餘秧」,後來史家半聖司馬遷曾在《史記》運用。
「既然您如此說,定是胸有成竹,我們這就盡全力尋找。」敖青岳道。
方運道:「走。繼續遊覽聖院,等遊覽完聖院,去其餘地方帶上玉環。」
顏域空與孔德論輕輕點頭,楊玉環遊覽聖院無甚用處,但若是被方運帶著去孔城,拜訪孔家家主或其餘重要人物,必然等於幫楊玉環開拓一條條人脈,以後方運不在,也好有個照應。
時間一晃即逝,轉眼就是雷家負荊請罪的日子。
天剛蒙蒙亮。聖院正門前就聚集了數不清的讀書人。
孔城凡是有資格踏入聖院的人,幾乎盡皆來到,甚至有幾位老得已經走不動的老人坐在機關輪椅上觀望。各國也有一些相對清閒的讀書人連日趕路來此,只為來聖院看雷家負荊請罪。
更有史家好事者在論榜發布消息,不斷記錄當日的情況,讓不能來聖院的人了解這一盛況。
「旭日未升,聖院已是熙熙攘攘,接踵摩肩。」
「好事者逾萬。」
「更正,非是好事者。皆為有志之士。」
「太陽初升,微風徐來,有志之士更增。」
「有大儒道,都站在這裡連早飯也不吃。閒的。言畢,大儒離開。為尊者諱,不提其名。」
「太陽漸高,依舊不見雷家人。眾說紛紜。」
「閒極無聊,少數年輕士子竟自開『負荊文會』,作詩嘲諷。極盡挖苦之能,稍後便選一些詩詞發於論榜。」
……
「那位大儒吃完早飯,回來了……」
……
聖院正門盛況空前,人山人海,連一些在聖院任職的讀書人也都按捺不住,在不遠處站立,遙望正門,等著看熱鬧。
眼見離雷重漠來的時間越來越近,東聖閣的人屢次三番來勸說,希望眾人離開,但基本無人理會,反而被幾位直脾氣的大儒或大學士罵的狗血淋頭,狼狽而去。
景國的一些人聚在一起,不斷談論此事。
「你們說,雷家這是真心認錯,還是忍辱負重,伺機而動?」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這可是聖人的話。當然,雷家改了也可以再犯。」
「你們不要把雷家想的那般壞,雷家也是人,是人就有可能一錯再錯,死不悔改。」
現場本來議論紛紛,環境嘈雜,突然,陸續有地方靜了下來。
眾人立刻意識到什麼,齊齊向聖院正門看去。
就見十餘人出現在正門門口,其中一位老者下著深藍粗布長褲,上身赤著,身後背著荊條,他身後的許多人都是相似的打扮,無人穿文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