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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聖諭之光消散沒多久,論榜就變得熱鬧起來,而方運與東聖閣之事也傳遍天下。
這個時候,景國國君還在京城之中,由大元帥陳知虛照顧,而景國太后以及大部分官員已經抵達寧安城。
寧安城的縣衙成了金鑾殿,太后坐在主位,文武百官列於兩側。
就在方才,眾官還在為是否要出兵救援方運而吵得不可開交,在聖諭中斷後,縣衙大堂寂靜許久。
過了數十息,柳山緩緩起身,他面色鐵青,掃視眾官,最後向太后一拱手,道:「方運殺害東聖閣特使,大逆不道,罪近逆種!臣以為,方運已經不適宜擔任兩州總督,應奪其王位,送交聖院!」
左相柳山,正式出手!
「臣附議!」吏部尚書古銘舟起身道。
「臣附議!」
……
左相黨眾官紛紛起身。
文相姜河川以及其餘官員一時間竟然不知如何是好,呆坐不動。
直到現在,眾人都不清楚聖院到底生了什麼事,甚至也不清楚方運為什麼要殺東聖閣特使。
即便姜河川乃是大儒,也一頭霧水。
太后頭戴鳳冠,有細紗遮面,眾人看不到她的模樣。
「柳愛卿為何突然彈劾方虛聖?」太后的聲音傳遍縣衙正堂,姜河川等官員立刻清醒,太后明知故問,實則是請眾人出面。
柳山正色道:「方運犯下彌天大罪,我景國必當將其送交聖院,否則,聖院震怒,我景國將面臨滅頂之災。」
姜河川坐在太師椅上,道:「柳相此言大謬!若聖院震怒,自會去找方虛聖,與我等何干?更何況……聖院剛剛震怒過一次。」
姜河川最後一句頗有些意趣,但無人笑。
吏部尚書古銘舟道:「此次聖諭之光中斷,不消多說,定然是半聖鬥法。聖諭雖未下,但其中兇險人人皆知,更何況,結局未定。老夫已經聽聞,宗家與方運不共戴天,若景國不懲處方運,恐遭宗家報復。」
「古尚書只怕宗家,難道不在乎我景國五大半聖世家?」大將軍周君虎問。
「我景國五大半聖世家不會報復景國,本官無需在乎!」古銘舟道。
「哦,那尊阻止聖諭之半聖,古尚書也不在乎嘍?您背後有宗家撐腰,我們景國官員可沒有!」周君虎譏諷道。
一眾左相黨官員面色微變,古銘舟面不改色,道:「朝堂之上,不做口舌之爭,只論家國天下事。本官雖不知半聖如何鬥法,但既然相助方虛聖,自然也會相助景國,我等即便奪方虛聖之官,那尊半聖也不會懲罰我等。」
「孟子有言,君子可欺以其方。古尚書比孟聖還厲害,用孟子之道,對付半聖,本將佩服得很!」周君虎反擊道。
柳山輕咳一聲,阻止兩人爭執,道:「太后殿下,微臣乃百官之,方運行事有違禮法,自當挺身而出,彈劾不法!還請太后代國君下旨,削去方運濟王之爵,收回方運兩周總督之職,如若不然,半聖遷怒,引起民變甚至兵變,何人承擔?」
姜河川道:「柳相,你認定方虛聖胡亂斬殺特使,而老夫認為事出有因,誰也無法說服誰。現在結局未定,聖院未布公文,彈劾之事過於倉促。以老夫之見,不如靜觀其變,待聖院布公文定方虛聖有罪,你再起彈劾,如何?」
柳山正色道:「聖院有聖院之法,我景國有景國之法。方運身為兩州總督,遇東聖閣特使殺之,絲毫不顧及景國前途,又為景國引來半聖大敵,無論結局如何,確確實實不適合在景國任職。更何況,東聖閣緝拿牛山王的罪名十分清楚,是方運繞過聖院從奴直部落調兵,已經違背聖院律法,這樣的官員,豈能在景國任職?」
「既然說景國之法……」
雙方激烈爭辯,不多時,縣衙變成論戰之地,許多人文位低的人聽得頭昏腦脹。
左相一黨官員用盡渾身解數要彈劾方運,但其餘官員全力以赴阻撓。
若是普通官員任免,吏部尚書古銘舟可一言決定,但現在涉及方運,先要獲得內閣肯,只要四相中任何一人反對,柳山就無法彈劾成功。
但是,柳山親自出手,讓支持方運的官員無比警惕,用盡所有力量阻止,生怕一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