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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方運露出遲疑之色,心中似乎陷入掙扎。≧
「怎麼,你想反悔?若不是我等出手,你早就在楚國被害死!」雷廷真面色如冰。
方運長嘆一聲,眼中隱隱閃過一抹悲憤與痛苦之色,道:「罷了。只此一次,下不為例!另外,我只與方虛聖爭文名,若要讓我做其他事,寧死不從!」
雷廷真面色緩和,道:「自然。」
「能否不用卑劣手段,我想堂堂正正文壓方虛聖!」方運昂道。
雷廷真冷笑道:「戰場無父子,殺敵不分卑劣或高尚。」
「在下明白了。」方運道。
「你明白便好。不過,希望你能記住,反悔的代價,你無法承受!」雷廷真的目光如刀,落在方運身上。
「你放心,我絕不會反悔。」方運道。
「那便好!告辭!」雷廷真的神色與來時大不一樣,與谷俱悟離開。
方運露出神秘的笑容,繼續讀書。
到凌晨四點,方運放下書本,進入夢鄉。
不知過了多久,方運自然醒來,感覺睡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好覺,無論是身體還是精神,都無比舒坦。
方運睜開眼,愣了一下,急忙起身。
方運環視四周,現自己已經不在兩界山的營房,而是在第九山的起始處,身後是一條鎖鏈與第八山相連,而前方依舊是一片迷霧,看不透第九山上到底有什麼。
書山老人浮現在前方。
方運恭敬地作揖,然後道:「敢問老先生,在下是否已經通過第九山?」
書山老人微笑點頭,目光里滿是讚許。
「呼……」方運長長鬆了一口氣。
整個第九山的難度,堪稱冠絕書山,無論是獲得珠江軍的軍權還是對抗楚王,無論是在兩界山鏖戰還是獲得最終的勝利,對任何人來說幾乎都是不可能完成的考驗。
方運做到了!
「再一次進入書山,感覺很好。」方運臉上浮現懷念之色,這第九山的考驗已經過去一年多,之前並沒有想到會如此之久。
書山老人微笑著說:「不錯,詩詞不錯,表現亦不錯……」
「修身之道,重在己身,孔聖曰『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曾子曰『吾日三省吾身』,孟子曰『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而你的修身之道,未必至誠,但亦自誠。」
「齊家之道,在親親,在綱常。張家家破人亡,子視父如仇,父致子陷十年牢獄之災,人人唾罵。你能重新教子,振父綱,又能立珠江軍旗於兩界山,續人倫,救父名於水火,乃是至善,齊家有道。」
「治國之道,周公假王,管仲尊王,實為革新。寧安之變,勝洛邑之變,勝春秋易主,其後千年,寧安當為萬界源流。」
方運微微低下頭,一言不。
周公曾把周朝國都豐鎬改為洛邑,而管仲曾輔佐齊桓公稱霸春秋時期,書山老人認定,方運在寧安城對人族的貢獻,比周公對周朝和管仲對齊國的貢獻更大,未來人族一切的進步,都將起源於寧安城。
「天下萬界,非聖元一處。對內,行王道,對外,當行霸道!寧安城中,王道昭彰;兩界山上,霸道盡顯!是以平天下。九山,實為一山。」
「先生謬讚,學生愧不敢當。」方運垂低語。
書山老人微笑道:「莫要妄自菲薄。去吧,去接受第九山的獎勵與……使命吧。」
方運微微一愣,現書山老人說到最後兩個字的時候,笑容消失,雙目如監天之眼,虛虛空空,面色如萬古之相,渺渺茫茫,身無金光,天無異象,卻好似顯聖。
方運正要說什麼,第九山上的濃霧突然猛地擴張,將他淹沒。
方運只覺自己被無形的力量推進濃霧,不斷向前直到衝破濃霧,就見前方有一座巨大的圓形古樸祭壇,祭壇之上浮現微型的聖元大6,一切分毫畢現,惟妙惟肖。
一道白熾光芒直衝雲霄。
隨後,一聲聲蒼茫之音、亘古之語響起,方運瞪大眼睛看著前方的祭壇與神光,面色變幻,最後露出恍然大悟之色,喃喃自語。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天地突變,一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