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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昌城外,徐庶將魯肅送上了坐船,徐庶拱手笑道:「希望子敬在請示吳侯之後,早日歸來,我們期待和子敬重逢,我很期盼那時是我們共飲美酒之時。」
魯肅只勉強的笑了笑,「我會盡力而為!」
「子敬,保重!」
船隻了,漸漸離開了武昌碼頭,魯肅站在船頭,怔怔望著滔滔長江水,不禁心潮起伏,他不知該怎麼回去向吳侯稟報,江東能承受失去蘄春郡和豫章郡之痛嗎?
可是它們已經事實上被荊州軍占領了,除了承認現實,江東還可能奪得回來嗎?
魯肅禁受不住江風吹盪,他忍不住想大喊大叫,以泄他內心的憤懣
就在魯肅離開武昌返回江東的同一時刻,巴蜀的局勢也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無論是東州士還是巴蜀本土派系都感受到了來自外面的威脅,這種威脅是從曹軍南下開始。
劉璋大為恐慌,派法正出使曹軍,試探曹操的目的,雖然曹操在赤壁戰敗,但並不能消除劉璋心中的不安,劉璟的強勢崛起讓他感到十分不安,他急需在東面建一道籬障。
而這個時候,劉備向他表達了兩家聯合對付劉璟的心愿,劉備的提議得到了巴蜀本土派的支持,劉璋受到巫女的鼓動,最終決定聯合劉備,共同對付劉璟西進。
不過劉璋並不是一個很有主見的人,他意志不夠堅定,性格懦弱,容易被旁人左右,這些缺陷無論如何都不應是一個君主的品格,這也和劉璋本人的經歷有關。
中平五年,劉焉向漢靈帝建言設立州牧總管各地軍政大權,自己出任益州牧,隨後,出任奉車都尉的三子劉璋受朝廷派遣詔諭劉焉,劉焉就把他留下不再返回朝中。
在數年後的李催之亂中,劉焉的長子和次子被殺,劉焉也在憤恨中病逝,劉璋便接任了父親的益州牧之職,至今已有十五年。
劉璋已年近五十,身材中等,長年的錦衣玉食使他體型略胖,一雙細長的眼睛總是閃爍著狐疑的目光,劉璋沒有什麼野心,他最大的期盼就是讓他再過二十年的富貴生活,這樣,他也對自己的一生也就滿足了。
在成都州衙內,劉璋坐在寬大的白玉鑲金榻上,眯眼聽別駕張松的匯報。
張松是成都本地人,也是巴蜀三大本土派中蜀北派的領袖,他很清楚劉璋不是守成之主,在南方穩定時,劉璋還能保住位置,但隨著曹軍南下,打破了南方的勢力平衡,眼看著南方爭霸時代來臨,巴蜀已經漸漸保不住了。
這個時候,每個人都要選擇自己的位子,張松作為巴蜀派領袖,自然對荊州之主劉璟心懷排斥,他對劉備很有好感,極力支持劉備入蜀。
「微臣得到消息,劉璟軍隊襲擊秭歸縣得手,很明顯,劉璟是準備進攻巴蜀了,臣很擔心巴東龐太守會暗助荊州軍,臣建議調離龐羲,加強巴東郡防禦。」
半晌,劉璋才緩緩問道:「你是說,龐羲和劉璟有勾結?」
「微臣不敢這樣說,但劉璟更符合東州人的利益,州牧若不及早控制東州人勢力,益州必被其所亂。」
劉璋雖然不是一個雄才大略之人,但他也算有正常人的智力,十幾年來,東州士向他述說如何慘遭巴蜀本土派的壓迫,巴蜀又控告東州士侵害蜀民利益,劉璋的耳朵已經聽出老繭了。
此時張松提醒他注意防禦劉璟,但張松的劍卻指向龐羲,這讓劉璋著實有些厭煩。
他忍住不悅道:「劉璟的野心我知道,我自然會考慮怎麼防禦他,但在這個緊要關頭,我還是希望巴蜀內部不要亂,大家一致對外,這才是我想聽到的建議。」
張松見劉璋誤解了自己的意思,他連忙要解釋,劉璋卻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不不耐煩道:「已經到中午了,我有點乏累,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
張松無奈,只得起身告辭,見他走遠,不由冷冷哼了一聲,起身道:「回後宅!」
幾名心腹近侍簇擁著劉璋向後宅而去,一直來到了聞香院,所謂『院』,其實就相當於宮殿,由數十座樓台亭閣組成的建築群,這裡住著劉璋最寵愛的小妾雲氏,雲氏小名玉竹,身材細高,肌膚潔白如玉,大家又稱她玉竹姬,璋妻妾頗多,玉竹姬嫁給劉璋已有兩年,雖然尚無出,但劉璋對她的寵愛卻一絲一毫不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