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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爭會有,文斗也會有,政治體制,權力鬥爭,家庭生活,社會發展都會有,這才是一本完整的小說,請大家稍稍耐心,很快就會進入新一輪戰爭,諸葛亮北伐幾次失敗,劉璟的北伐當然也不會太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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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赤壁大戰之後,程昱愧疚於自己在赤壁大戰中無能,再加上他年事已高,這兩年已經漸漸淡出了曹操的謀士圈,改為從政,以輔助曹操長子曹丕為主,包括平滅馬超這次隴西對劉璟之戰,程昱都沒有參加,曹操也基本不再讓他參與軍事。
但此時曹操心煩意亂,忘記了程昱不再擔任謀主之事,習慣性地徵求他的意見,程昱聽出了曹操的憂心,他對自己的這位主公也充滿了同情,這一刻他放下了自己不謀軍事的想法,誠懇地對曹操道:「若丞相願意聽老臣之言,我倒有幾個建議。」
曹操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回頭向程昱望去,只見程昱眼中流露出無盡的誠懇,曹操內心被觸動了,他又仿佛回到了過去兩人一起談論天下事的情形,令曹操鼻子不由一陣發酸。
「仲德請說,我洗耳恭聽。」
「對付劉璟,必須軟硬兼施,一方面丞相可承認他為益州牧,這已是事實,承認他為益州牧方顯得丞相大度,這樣一來雙方就有了協商的餘地,劉璟不是呂布,更不是馬超,他志在天下,這樣的人更會講究規則,更有理智,而不會亂來,所以丞相對付劉璟也不能一味地使用軍事手段,有的時候也必須使用政治手段。」
曹操點了點頭,「仲德說得對,請繼續說。」
「所謂政治手段,就是雙方立下規則,什麼事情可以做,什麼事情不可做,大家開誠布公地劃出底線來,如果違反這個底線,那麼雙方只能兵戎相見。」
「比如什麼呢?」曹操若有所思地問道。
「比如他必須承認丞相是朝廷文官之首,承認丞相的合法地位,不能利用衣帶詔、或者清君側之類的手段。」
曹操沉思片刻問道:「我聽到一個傳聞,劉備已經把衣帶詔給了劉璟,不知是否是真?」
「這件事一定是真,畢竟關羽曾經被劉璟俘獲,而且我得到消息,似乎劉璟願意用衣帶詔換取丞相承認他為益州牧。」
曹操一怔,「這是怎麼回事,我怎麼會不知道?」
程昱施一禮道:「聽說是二公子出使荊州時劉璟提出的條件,微臣也只是聽說,不知是真是假?」
繼承人的權力鬥爭往往是最為殘酷,不僅結果慘烈,而且不擇手段,程昱此時是在為曹操出謀劃策,怎麼對付劉璟?可是就在不經意之間,程昱便已無聲無息地給了曹植後背狠狠一刀。
曹操臉色頓時沉了下來,他知道程昱說話極為謹慎,這種事情如果沒有把握是絕不會隨便說出口,必然是有這麼回事,「砰!」曹操狠狠一拍桌子,回頭厲聲令道:「去把三公子給我找來!」
曹操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發怒了,如果說程昱剛開始的一番話只是令他掃興,但現在兒子曹植竟然隱瞞了衣帶詔之事,這就使曹操勃然動怒了。
他甚至可以理解,劉璟拋出來的衣帶詔換益州牧的交易如果能處理得好,或許劉璟就不會那麼急於北伐,而夏侯淵也不會慘死。
他就有時間進行備戰,積蓄力量,如果劉璟推遲三年進行北伐,那麼曹軍無論兵力還是財力都能遠遠超過漢軍,根本就不會擔心劉璟北伐。
然而更關鍵是,劉璟提出衣帶詔換益州牧,實際上就是在政治上承認他曹操大漢丞相的合法,而不是象袁紹、劉備等人,不承認他的合法性,並罵他為漢賊。
如果劉璟承認他丞相合法,那孫權也同樣會承認他合法,這在政治上對曹操極為重要。
偏偏這麼一個重要的信息竟然被他兒子隱瞞了,曹操簡直要怒髮衝冠。
曹操已經無心再聽程昱說下去,他負手站在窗前,陰沉著臉注視窗外的幾株桂樹,時間一點點過去了,但曹植依然沒有回來,曹操忍不住又喝道:「三公子怎麼還不來?」
一名侍衛戰戰兢兢道:「三公子不在府中,好像在赤霞樓和一些文友斗詩。」
曹操大怒,又喝令道:「許褚何在?」
「末將在!」院子裡傳來許褚沉厚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