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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賜追上陳氏,將她帶到一個偏僻的小院,抬手便殺了負責護送的兩人。
這件事她不想被任何人知道,從此以後,都是如此。
「娘,娘,我該將您怎麼辦呢。」君賜替母親整理衣襟,聲里依戀之情溢於言表。
陳氏看到女兒自然開心,張了張口卻沒有說出話來。
「娘,您怪我嗎?」君賜拂過母親的臉,順勢滑到了喉管,眼中情緒晦暗不明。
「啊?」陳氏迷茫地看著女兒,愛憐地摸了摸她的頭,笑容平靜幸福。
君賜眼睛發酸,這是她此生第一次後悔,後悔毒啞了母親。
她想聽母親的聲音,想聽母親喚她名字,想聽母親為她唱童謠。
「娘,我會想辦法治好您的嗓子,您放心。」君賜輕笑,枕在了陳氏膝頭。
她不怕了,母親愛她,就算神智失常,也不會出賣她的,她選擇相信母親。
夜色漸落,初生的陽光有些刺目,君賜給陳氏準備好早飯,又去外面買了兩個小丫鬟伺候她,這一切她都沒有讓巫王宮的任何人知道。
從今以後她不會讓任何人接觸母親,以保母親平安。
「神女殿下。」她回到私園,白婷急急上前來迎:「殿下,莫昭被人劫走了。」
「什麼?」君賜冷喝,趕到關押莫昭之所,惶恐跪了一地的看守。
「殿下,小的冤枉啊,真的是有人拿著您的手令提走了賊人吶!」看守叩頭如搗蒜,哀求饒命。
君賜泠然拂袖:「混賬!我從未下過什麼手令,定是你們這群廢物認錯了,還敢叩到我的頭上!」
白婷帶頭惶恐跪倒:「殿下息怒。」
「壞我大事。」君賜發火,一拂袖,下令全部杖斃。
「殿下饒命啊!」看守們哀嚎遍地,全部被人拉走,君賜面不改色轉身回房。
白婷從地上顫著抬頭,眼中情緒越發晦暗。
她心裡比任何人都清楚,看守們都是枉死,因為他們說的才是真話。
這位神女殿下瞞著所有人一夜未歸,定時帶走莫昭去交換陳氏,可她此番沒有將陳氏帶回來,可見,是不再信任白家私園裡的人了,包括她白婷。
白婷攥緊了手,想到那日在她手下磨成血漿的夏子瑜,手指下意識地發抖。
這樣不行,失去了君賜的信任,她的下場只會更慘。
「殿下,」她追了過去,叩門:「殿下,屬下有要事稟報。」
君賜正在換衣服,揮袖讓白婷進門。
「殿下,林家派人送來密信,」白婷將信抽出,看到君賜仔細檢查了封漆,心裡慶幸自己沒有偷偷拆開。
「真是好算計。」君賜冷聲,太陽穴一跳一跳的。
君賜瞥了白婷一眼,眉梢挑著:「林家族鼎的高台上,發現了天賜石坊的牌匾。」
「什麼?」白婷一驚。
一則未曾想到君賜會告訴她,二則為九妹的心思細膩所驚。
林家族鼎被君賜拿走的消息是君賜當著廣陵王和一郡人面前承認的,此時林家鼎丟失,君賜必定要給林家一個交代。
這個交代,原本是被抓的莫昭。
可莫昭既然被君賜所擒,又何來時間去林家放置牌匾,到時候他們只能說莫昭又同夥,可莫昭的「同夥們」九妹趙愚和七把刀當時都在廣陵王府和君賜對峙,也有不在場的證據。
當然,君賜已經猜到是林嘉磬和林子羽兩人做下的此事,可若此時指證兩個林家子弟監守自盜,難免會給人推卸責任的感覺,如此一來便陷入了口水戰,對君賜已經不佳的聲名又是一大打擊。
最好的辦法,就是順勢而為,說此次盜鼎的賊人不是莫昭。
莫昭回去肯定要說自己是冤枉的,她們只要順勢說抓錯了人,就可以圓滿解決,將一切都推給那個逃走的盜鼎賊人。
只是如此一來,恰巧證明了莫昭並不是盜鼎的賊人,無論林家鼎還是夏家鼎,都是如此。
洗白莫昭,是其一。
而且眾所周知,當時盜走夏家族鼎的賊人是向神女挑釁,將君山縣天賜石坊的牌匾一併盜走,此刻這牌匾出現在林家存放族鼎的高台上,只能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