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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鳶池上舫船中宴會進行到尾聲。
宴上的人身份各異,除去交流修行以外,還談到物資調配交易。
宴會還未結束,就有人陸陸續續出去,李不琢看天色,約莫快到黃昏,也向白益告辭離開。
下舫船,乘烏篷船回到岸邊,李不琢回頭看向昏沉天色下燈光深邃的舫船,宴上的人顯然同屬某個組織。
李不琢知道,白益邀他赴宴是給他接觸這組織的資格,可眼下他還不足以這些人正視的能力,也並未接觸到組織核心。
這群人隨口交談便涉及到燃油、礦產,動輒萬金,而李不琢出船樓後把帶來的十金銖交給白益的親隨,手裡又緊緊巴巴了。
快入夜時,李不琢回到黎溪巷中,路上盤算著,只要能從今日宴上那幾名商賈豪富手中得到丁點門路,不說立刻發跡,鍊氣修行所需的錢就不用再發愁。
回家後,三斤見到李不琢便說:「今天來了十六封請柬,都是邀你去赴宴的,照你說的,我推掉了十五封。」
「剩下那封呢?」李不琢把雪青色童子常服換下,問道。
「喏。」
三斤把表面畫有鯉紋的請柬遞過來,李不琢一看,是李吾玉派人送來的,便隨手放在桌上。
「不必理會。」
三斤把請柬一收,試探問道:「還有些別的請柬,你不看看再考慮?」
「什麼?」李不琢莫名其妙。
三斤轉身到抽屜里挑揀出幾封請柬遞給李不琢。
「這些。」
李不琢看了看,有幾封請柬是縣學裡他認得卻不相熟的女學生發來的,其他請帖是什麼長樂坊柳家、華墀坊嚴家等等,雖沒聽過,但看三斤的表情,多半也是與女人有關的了。
「這是做什麼。」
「你差不多也該成家了啊,這請柬有幾封還是人家小姐親自帶人送來的呢。」
「你覺得呢?」李不琢好笑道。
三斤撿出那幾封縣學女學生的請柬,對李不琢道:「這些你都見過吧?」說著指向其中一封,「這位姚姐姐長相差點,但人不錯,以前在縣學裡住的時候,她還常找我說話呢。」
又撿出一封請柬:「這位嚴蘺小姐你沒見過,但是這些姐姐裡面,長相最好的一個,今天乘車,帶著隨從親自來送貼的,我就在她掀車簾的時候見著了一面,臉蛋比雞蛋還白嫩,右眼下面有顆滴淚痣,好看死了。」
「瞎操心。」李不琢把請柬一收,回了臥房。
點亮油燈,掀開蒲團取出兩篇奇經法門,李不琢心想左右昨夜已經背下,留著這兩篇東西,不如把它們送還給姜太川或白益,省得遭人惦記。
這時正院處傳來門環被叩響的聲音。
「誰啊。」三斤臥房裡傳來一聲埋怨,白天小丫頭應付了許多人累得夠嗆。
李不琢收好奇經法門。
開了正院大門後,階前站著的青年正是曾對李不琢表露過投效之意的郭璞。
「這時候過來,府上應該沒別人了吧。」郭璞朝李不琢拱手道。
「原來是郭兄。」李不琢想起幾日前龍門點名時的對話,把郭璞迎進屋裡。
坐下後,郭璞笑道:「我早已料到,李兄果然必中魁首!」
李不琢心裡嘀咕,考完縣試自己還沒個底,這人又怎麼敢篤定的,問道:「郭兄高中第幾了?」
郭璞笑容微收,落寞嘆道:「我過法家金印與聖堂時,便耗去大半精力,之後只答了一半貼經,就神思紊亂。」
這潛台詞就是落第了,李不琢道:「來年還有機會。」
郭璞搖頭:「我沒鍊氣資質,再怎麼考,都是這個結果,不必安慰我,李兄可記得龍門點名時,我說的話?」
「記得。」
兩天的忙碌過後,李不琢差點郭璞給忘了,這時候想起來,正是自己缺人的時候,郭璞雖然落第,但既然能考進永安縣學,能力應該不差。
郭璞收起落寞,微笑道:「李兄考慮得如何,你來幽州只帶著三斤一人,此後你要一心精進修行,便不可把太多心思分散到其他事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