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選擇。」少女輕聲呢喃。

    陳休慢慢悠悠地開口，眼眸之間顯得頗為平靜：「對。兩個選擇，兩條路！第一條路，血濺於此！畢竟，你我不過萍水相逢，我沒有理由讓你活著。」

    少女輕搖嘴唇，輕聲道：「我不想死。第二個選擇，是什麼？」

    呵呵呵——

    陳休怪笑一聲，笑容頗為陰翳：「雁門關守將，也就是你的父親。我會親手殺了他，而最後致命的一刀，我需要你親自動手！」

    少女的瞳孔為之一凝，顫聲質問道：「為什麼？」

    「我是朝廷命官。縱然得陛下恩賜，護送龍虎聖皇之令，先斬後奏誅殺朝廷命官，依舊是為大罪。我需要一個人，替我擔罪責。當然，若是我能夠保下你，也會竭力保下你的。」陳休的話語頗為清冷。

    「你這麼做是為了什麼？朝廷的官位，還是捉拿我亂臣賊子的功業？」少女緊咬貝齒，清秀臉上有著怒意。

    陳休輕笑一聲，淡淡道：「正四品朝廷命官，鎮守雁門關的錢將軍，勾結遼東賊寇，血染雁門關外。江南太守，領護龍虎聖皇令官的陳休，眼見慘狀，怒從心頭起，血戰關外，伏屍近萬，功勳卓越。」

    「而錢將軍生有一女，秀麗聰慧，深明大義！於錢將軍勾結魔道妖人、江湖叛賊之夜，替天子分憂，獨酒弒親！雖有違人倫，但忠心可鑑，功過相抵，免其一死。而後，陳休論功行賞！！」

    「怎麼樣，這個故事，還滿意吧？」

    少女怔怔地看著面前的俊朗青年，心中此刻滿是驚恐之意，喃喃道：「你，你都算好了？」

    「大致的方向，應該不會錯的。畢竟，雁門關守將，除去那位錢將軍，當以李亮老爺子為尊。拿了我的東西，怎麼著也得給我說點好話吧？」陳休笑的頗為自信。

    「我只有這兩個選擇嗎？」少女咬著牙齒低聲道。

    陳休饒有興趣地點了點頭：「對。而且，就在剛才，我還發現了一個有趣的事。」

    他的嘴角微微掠起，略有幾分戲謔地道：「你似乎，非是那位錢將軍的女兒。」

    眉心的暗金色豎瞳之間，有著華光綻放。

    無論是錢將軍，還是少女，他們彼此的因果之線，頗為纖細，似是路人！！

    「否則的話，我實在想不明白。他為何，要讓自己的親生骨肉，如此冒險。」陳休的眼眸之間有著幾分深意浮現。

    「若我非是父親的親生女兒，那他為何要養我至今？」少女的話語之間，有著幾分顫音。

    「這也是我很想知道的地方。」陳休微微回首，淡淡道：「論姿色，你非是傾城傾國的絕代佳人；論天賦，你非是武道天才，也非是鍊氣道子。我實在想不明白，非是親生之人，他為何要將你養於府邸之間。」

    「所以，你是選擇生，還是選擇死？」

    少女微微咬牙，清秀的面容這一刻，罕見地多了幾分猙獰之意。

    ........

    熟銅大門前。

    「大小姐，老爺還在書房。」管家般的老者頗為恭敬地開口，眸子落在一旁，小聲問道：「大小姐，這位是？」

    少女面若冰霜，冷聲道：「朝廷的官員，奉陛下之命，拜訪爹爹。今日是為朝廷重臣上門，事關朝堂之事。錢伯，你且召集所有的僕人，暫時離開錢府。」

    老者微微張嘴，欲言又止，緩緩抬手：「遵命！」

    「怎麼，你怕我誤傷他們？」陳休淡漠開口。

    少女略有沉默。緩緩道：「他們也是凡人，於此事無關。」

    書房之間。

    錢將軍的眸間，有著幾分擔憂之色。

    琉璃鏡在那一瞬間，便陡然破碎。

    對方的元神，似乎遠超尋常。

    更可怕的是，那傢伙好像察覺到了自己的位置。

    正此時，他的身後有著輕盈無比的腳步聲響起：「爹爹，江南太守陳休，想要拜見於您。我將他，帶到您的跟前了。」

    錢將軍渾身一顫，陡然回首。

    映入眼帘的，是漫天交織的紫金色雷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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