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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七章究竟誰該贏?(下)
不患寡而患不均?唔,聖人治世之道嘛,跟君子重農不重商是一個調調,都是儒家治國的不二法門,最好全國上下人人都剛好能吃飽,也省得大傢伙整日裡就想跟官府扳手腕,有事沒事地亂議國政。 還別說,若是論關起門來當皇帝,儒家這套治世之理論還是蠻實用的,不管是哪個朝代都能用得上,當然,若是皇朝不幸被推翻了,也跟儒家學問沒關係,那是當權的皇帝不賢明所致,儒家子弟們大可以換個主子繼續侍候著,小日子一樣過得美美地。
說實話,胤祚對於儒家治國的那套理念從來就不感冒,也從來就沒指望朝臣們能徹底明白自個兒的想法,當然,胤祚也早就知道這兩策要真想實行的話,一定會遭到儒家子弟們的阻擾,論爭是一定會有的,而且還會很激烈,即便是朝臣中也會有著強烈的不滿情緒,無他,這等變革一旦開始,所有的官員之既得利益必然再次受到侵害,這也就是為何當初胤祚要全力進行軍事改革的最核心根由之所在——槍桿子總是比筆桿子來得堅挺,只要能熬過最初的混亂,等一切走上正軌之後,商業社會所帶來的好處之巨大比動嘴去說服人要來得有效得多。
張廷玉、李光地、李振裕都是標準的儒家子弟,他們會反對此二策並不奇怪,說實話,他們敢對著胤祚這麼位強勢皇帝說出反對的意見,正說明了他們的忠心和勇氣,胤祚心中雖煩躁,但也絕對不會拿他們來撒氣,至於馬齊、范時捷雖也讀的是聖賢書,但他們畢竟都是旗人,都不是正兒八經的科舉出身之官員。 對於聖人之道倒不是那麼堅持,對於他們來說,效忠皇帝是第一位的,利國利民是第二位的,至於聖人之道嘛,跟上廁所用地手紙也沒多大的區別。
胤祚掃了一眼跪滿了一地的大臣們,自嘲地笑了一下,斟酌了一下語氣。 緩緩地說道:「朕宣爾等來,不是要爾等來議此二策該不該行的,而是要讓爾等說說看這兩份摺子的不足之處。 朕意已決,此二策是一定要行的,至於如何行,各位愛卿不妨祥加考慮一番,朕不怕亂,也不怕吃虧。 八旗商號除海外部分不動之外,國內部分大多是朕的產業,朕拿出來也沒什麼捨不得的,可有一條,賠了夫人又折兵地事兒朕是不會去做的。 諸位愛卿都是老臣了,當明白朕的苦心,朕要的是個強大的大清,是個敢於進取的大清。 而不是個因循守舊的大清。 朕就這個意思,諸位愛卿不妨回去各擬一個實施章程出來好了。 朕乏了,爾等都跪安罷。 」
胤祚的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大傢伙也沒敢再多說些什麼,各自磕頭跪安而去。 望著一起子大臣們退出閣去地身影,胤祚心中苦笑不已,起了身,在房中來回踱了幾步。 突地頓住了腳,高聲道:「高年英。 」
侍候在房門口的高年英一聽到胤祚召喚,忙一路小跑地衝進了房中,垂著頭,小心翼翼地道:「奴才在,聖上有何吩咐?」
胤祚皺了一下眉頭,沉吟了一下道:「去,將方苞給朕宣來。 他若是不來。 就將他捆上帶回來,去罷!」胤祚這道聖旨可是邪乎得很。 自古只有皇帝宣大臣覲見的,還真沒聽說過捆大臣覲見的,高年英頓時愣在當場,一臉子疑惑地看著胤祚,懷疑自個兒是不是聽錯了。
「嗯?」胤祚一回頭見高年英兀自傻呆呆地站著沒動,臉頓時耷拉了下來,寒得簡直要結冰,嚇得高年英慌忙點頭哈腰地回道:「聖上息怒,奴才這就去,奴才這就去。 」一邊說一邊手忙腳亂地退出了房去,緊趕著領著一起子小太監冒著烈日徑自去宣召方苞不提。
方苞來得倒很快,當然也沒被捆起來,是自個兒走著進了煙波致爽閣的,腳步倒也輕快,只是臉上地笑容未免有些子苦澀,見了胤祚立馬跪下磕頭,卻連一句話都沒說。 胤祚自顧自地高坐上首,埋頭批改著摺子,一副沒瞅見方苞跪倒在地的樣子,好半晌之後,「偶然」從摺子堆里抬起頭來的胤祚像是突然發現方苞在此一般「哦」了一聲,一雙眼死盯著方苞看了好一陣子,淡淡地說了一句:「平身罷。 」
「臣謝主隆恩。 」方苞腿腳早就跪得發麻,起了身,身形不穩,趔趄了一下,險些再次跪倒在地,胤祚沒有理會方苞的狼狽樣,冷冷地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