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小
中
大
手術室里頓時亂了套,看著噴出來的血,胡三很乾脆的眼一黑暈了過去,張同渾身哆嗦,雖然沒有暈倒,但也跟暈過去沒區別。
「齊悅!」棺材仔喊道,伸手就要去按住。
這一聲齊悅讓齊悅回過神。
「紗布!」她喊道。
那邊的阿如已經完全不能自制了,手扶著器械架子勉強站住。
棺材仔伸手拿過厚厚的一沓子布,齊悅開始填充。
「調整手術床,頭低腳高!」她喊道。
阿如胡三張同已經靠不上了,棺材仔對這個床不熟悉,聽了便站過去要自己抬起來,劉普成忙伸手過去搖動床位,那活動的床板便慢慢的升高了。
「鋸子..」齊悅又伸手。
棺材仔愣了下。
「要做什麼?」他問道。
「我要完全劈開胸骨。」齊悅說道。
棺材仔看著她,露在口罩外的眼瞪大,呼吸更加急促。
「都這樣還要劈開…。」他顫聲說道。
「是,這是有大動脈分支破裂出血,沒有體外循環技術,我要馬上找到出血位置縫合…紗布,給我紗布,填塞壓迫止血…..」齊悅說道,一面手下不停,白布一塊一塊的填塞進去,「阿如,輸血!」
阿如想要應聲是,可是卻抖得發不出聲音。
棺材仔伸手拿過。
「怎麼做?」他喊道,看著這從來未見過的器械。
劉普成邁上前,拿過針頭接上管子,刺入傷者靜脈。
伴著齊悅再次擴大切口,整個手術室似乎變成了屠宰場。
外邊也亂了套,看到裡面胡三都暈了過去,外邊雖然沒有那麼直觀的看到胸腔血涌。但也嚇得哇哇亂叫。
原本被勸說在一旁等候的傷者家屬此時也急了。
「出什麼事了?出什麼事了?」他們喊著就撲上來。
幾個弟子想要攔住他們,但卻被推開了。
為首的男人撲在隔扇上,透過空子看進去,正好看到齊悅舉起一把鋸在傷者胸口拉。
「殺人啊!」男人發出一聲嚎叫,雙手咚的抓住隔扇。
力量之大,讓整個隔扇都抖了起來。
幾個弟子們慌忙湧上來阻攔他。
「這是手術,在手術,不要怕。」他們亂亂的喊道。
「哥!哥!上當了!」門外栓子衝進來大聲喊道,「人家說了,他們千金堂是騙子。是拿人..人..做什麼練習…練習技術的!」
這句話和方才男人看到的場面做了印證,男人頓時大怒。
「砸門!」他喊道,就沖手術室的門衝去。
咚咚的撞門聲讓手術室里的人也驚呆了。
「頂住門。絕對不能讓他們進來。」齊悅喊道。
劉普成立刻就衝過去死死的頂住門,阿如哆嗦著也想要跑過去,剛邁腳就摔倒了,但硬是爬了過去。
「不能進,手術結束之前不能進。」劉普成大聲喊道。
門外怒罵聲撞門聲不斷。
外邊的弟子們聽到師傅的喊。也都回過神,拼著命撲上來,又是攔又是拉。
這四個男人力氣大,很快甩到一片弟子,一個男人舉起一把椅子,重重的砸向門。
張同劉普成阿如死死的抵住。
對於這一切。齊悅似乎都聽不到,她已經擴開了切口,除去了填塞壓迫白布。開始解剖縱膈局部。
棺材仔拿著虹吸,將血液不斷的吸出,好讓她視野清楚。
兩個人的額頭上都是汗,罩衫內的衣裳也都濕透了。
「找到了!」齊悅發出一聲低呼,「左頸總動脈…血管鉗..」
她伸手。棺材仔一手拿著虹吸,一手準確的拿過鉗子遞過來。
「最小的縫線。」齊悅說道。再次伸手。
針線準確遞過來,她眨著眼,不顧眼睛的澀疼,開始縫補。
「還是有滲血..」她喃喃說道,再一次伸手。
棺材仔的線再次遞過來,看著她一次又一次的縫補,時間還有嘈雜聲似乎被隔絕了,這一刻除了耳朵的嗡嗡響,他們什麼也聽不到。
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