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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算起來也不過四個月而已,腳下的路走起來還自來熟,但入目總覺得很陌生。
路上聚集的僕婦小廝越來越多,看著一步步走來的齊悅神情激動。
她們沒人主動和她說話,也沒有施禮,只是那樣看著她,眼神閃爍光彩。
那些下人看著她,齊悅也回看他們,同樣沒有說話,只是微笑。
走在齊悅身旁的阿如也覺得心情複雜,但她可做不到齊悅那樣淡定自然,忍不住低下頭,掩飾自己情緒的異樣。
很快他們就走到了謝氏院子的路上。
齊悅抬頭看前邊的常雲成,想起這條路是他們二人一同走的最多的,一起去請安,然後他進屋,她門外罰站….
她抬頭看時,常雲成也回頭來,二人的視線便撞上。
這大概是自和離後,他們第一次互相看著對方。
一時間都愣住了。
「月娘。」周姨娘的聲音在前方響起。
齊悅笑了笑,移開視線,穿過常雲成看過去。
被眾多僕婦丫頭擁簇的排場乍一看如同謝氏。
周姨娘眼中含淚神情激動的接過來。
「如果讓我看到這女人一眼,這個病人我就不接了。」齊悅停下腳說道。
周姨娘的腳步頓時停下來,不可置信的看著齊悅。
「月娘,真不是我害你啊,你要信我..」她哽咽喊道。
常雲成已經一抬手。
「拉下去。」他沉聲說道。
不知道從哪裡竄出來的管家親自帶著人上去了,周姨娘還沒來得及及時轉身主動退去,就已經被小廝抓住胳膊,不由分說的扯了下去。
身後那些如同孔雀開屏般的僕婦丫頭儀仗目瞪口呆的杵在原地。
周姨娘自從回來後風光無限,沒想到跟少夫人一照面,就丟了這麼大的臉面。
被小廝扯了下去,那可跟被僕婦扯下去完全不同。
少夫人…還是如同以往那般犀利,只要她想,一句話就讓你灰頭土臉。
丫頭婆子頓時哄了一聲四散開了。
齊悅這才抬腳邁步。很快越過常雲成進了謝氏的院子。
一直躲在一旁的定西候擦了把汗。
幸好自己沒站出來,要不然萬一她對自己說出這句話呢..
不過應該不會吧…
都是他們母子的錯,我是被蒙蔽的,不關我的事..
定西候忍不住委屈的看著那邊。
「侯爺。」
管家從他身後冒出來,定西候嚇得差點跳起來。
「這裡,這裡,是怎麼打掃的!瞧這又髒又亂的…」他立刻故作鎮定,在假山石後亂指一通喊道。
管家看著連顆雜草都沒的山石恭敬的點頭。
「是。侯爺,都是老奴失察。」他說道。
定西候這才拍了拍被山石蹭皺的衣裳走出來。
「侯爺,周姨娘要見你。」管家說道。
「見什麼見,讓她躲得遠遠的,再敢讓月娘看到,送她回莊子上去。」定西候沉臉喝道,氣勢威嚴。
只有當少夫人在時,侯爺才如同有了主心骨一般有氣勢…
管家忍不住心酸,只是,這個少夫人再也沒有了。
齊悅邁進謝氏的院子。算起來穿越過來在這定西侯府生活的日子不短了,但來謝氏這裡還真是一個巴掌數的過來。
院子裡得到消息的常淑蘭常慧蘭常雲起都接出來。
「大嫂。」常慧蘭第一個忍不住喊道。
這一聲大嫂讓所有人的心情複雜。
齊悅沖她笑著點頭。
「好久不見。大家還好吧。」她笑道。
常淑蘭常慧蘭含淚點頭。
常雲起對她亦是微微笑。
「月娘。」他說道。
齊悅此時已經走到他面前,聞聲看他。
「這感覺怎麼樣?」他問道。
感覺?
這話常淑蘭常慧蘭聽來覺得有些刺耳。
和離婦再回前夫家門,能有什麼感覺!
齊悅卻看著常雲起,看著他臉上淡淡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