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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聲音雖然這樣說著,卻語氣毫無起伏可言。
在男人的面前,那個散發出光輝的強健軀體雙臂環抱,正在注視著自己,在光輝當中,隱約可見那散開的長髮好似火焰,那姿容亦如神般。
「嗬,當初的那個詛咒嗎,隱,你該不會以為我只能以化身出現,就妄想利用區區一個詛咒對抗我吧。」
那如神般的身影嗤笑著。
庇佑男人不老不死不滅的,是曾經的全知全能者的詛咒。過去的蛇並沒有能力解開這個詛咒,因為它確實不會這類東西,也沒有興趣,只不過過去的蛇想要殺死該隱,這個詛咒也阻攔不了它。
而眼下,當初不被蛇所放在眼裡的詛咒,卻似乎成了男人此刻最大的底牌。
男人依然沉默著,不肯多費一句話。
「如果只是如此,那就死在這裡吧。」
那如神般的身影說著,只是伸出了一手,恍惚間,那隻大手在該隱的視線當中變得越來越大、越來越大、越來越大
不知不覺間,男人只感到面前的場景一變,自己不再是在那個熔岩世界當中,而是出現在了一個明亮純白的世界當中。
這個世界很大,大到以它的目力也難以看見全部,只是依稀能夠看到在天盡頭,似乎有幾根擎天之柱。然後,那幾根擎天之柱似乎正在倒下。那幾根擎天之柱倒下的速度似乎很慢,那原本不足米粒大小的巨柱頂端卻正在男人的視線面前瘋狂擴大,然後越來越大。
先是如米粒大小,再是如竹子大小,然後如大樹、如巨石、如房屋、乃至如山嶽,最終那倒下的巨柱頂端的身影遮覆了整個天穹,令目之所及的一切都籠罩在那巨柱投下的陰影中。
男人的眼眸微冷。
不,那不是什麼巨柱,而是一根根的手指,自己在不知不覺間,已經落入了「它」的手掌心當中。
男人抬起頭,雖然頭頂上只有那遮蔽了天日的巨柱,但他似乎能夠看見在那巨柱之上那漠然的面容,與那雙森冷的蛇瞳。
它仿佛在說,小蟲子,就死在這吧。
這一次,詛咒似乎也不一定能夠幫到自己了,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男人能夠有這種模糊的感覺。
望著頭頂那遮蔽天日的巨柱,男人低吼一聲,身軀猛然之間膨脹了幾分,雙手高舉,隨即,那遮蔽了天日的巨柱轟然落下。
「轟隆隆」
頃刻間,腳下的「大地」瘋狂晃動起來,龐大的壓力死死壓在他的身上,令他的膝蓋也不由向下彎曲了幾分。詛咒確實在生效,向對方反饋出更加強大的力量,但是那巨柱卻也在不斷加重自己的力量。
或許你的力量能夠扛起山脈、舉起天空,但如果對面的是萬里之高的天柱呢?是整個星球呢?是整個恆星呢?你還能扛起來嗎?
面無表情的看著自己手掌心,無視手掌四處正在滲出的血液,只是緩緩地加力,猶如要碾死一隻小蟲子般平靜。
「」
撐著巨柱手臂處正在傳來咯吱的怪響,似乎是自己的骨骼要斷裂一般,男人抿著嘴,只是莫名的念誦起了一個咒語。
伴隨著古怪咒語的響起,在常人所無法察覺的層面,一股微妙的力量在涌動,最終激盪著這個時空。
各個不同時空當中,待在密室之內閉目養神的該隱、赤身裸體行走在大地之上的該隱、揮舞著鋤頭沉默種地的該隱、坐在王座上被信徒們所膜拜的該隱、躺在草地之上注視著夜空星星的該隱、在海洋當中游泳的該隱無關時代、無關行為,這些時空中的男人都感受到了來自某個特殊時間的呼喚。
上空,感受到這股時空動盪的蛇瞳多了幾分詫異。
這是
隨即,在男人的身旁出現了一個個散發出奇異光彩的通道,然後從中走出一個個衣著不同,或華麗或簡陋,但表情卻都別無二致的男人自己。
「還是決定如此了嗎。」
「看來終究無法避免呢。」
「對不起,莉莉,我可能要違約了。」
「」
望著面前的場景,在這些人中,有的面無表情,有的帶有遲疑,有的則喃喃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