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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刺客還是挺有眼力見的,一看到事情不太妙,就直接腳底抹油啊!」金菁翻了個白眼,「這薩綱勒養殺手的錢白花了,一個個的,沒幫他分憂解難,反而是大難臨頭各自飛了。」
「小菁,你想錯了,這是殺手,又不是死士,非要給薩綱勒賣命。」薛瑞天一挑眉,「何況,這些殺手的眼睛真尖,居然還認得完顏宗承,是不是?」
「認得完顏宗承?」金菁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要我說啊,應該是有人在背地裡看著,看到完顏宗承出現,給刺客通風報信,讓他們趕緊跑,免得這些人被抓了,扛不住酷刑,把拖自己下水。」
「不排除這個可能,也有可能是他們的火攻沒有傷到完顏青木分毫,反而是燒了大半條街,造成了很嚴重的後果,這是他們事先沒有料到的。」沈茶嘆了口氣,「再加上他們同樣沒想到,完顏宗承會心血來潮出宮,要去族學湊個熱鬧。」
「薩綱勒想要給完顏與文致命一擊,但不想把動靜鬧大,更不樂意惹上完顏宗承,鬧出不可收拾的民憤。」
「兄長說的是,後面這兩個,都不在薩綱勒的計劃之內,如果不及時收手的話,應該會很難收場。哪怕撤掉了第三波刺客,不一樣也扯上他了?」沈茶接過影五遞過來的熱茶,喝了兩口,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薩綱勒原本的計劃應該是這樣的。」她放下手裡的茶杯,「當完顏青木的馬車出現在他們埋伏的區域,第一個刺客從房檐上飛身而下,一把長劍刺穿馬車頂子,刺傷完顏青木讓他無法從馬車中逃脫出來。第一個刺客得手之後,不需要戀戰,直接離開,如果有遇到阻攔,就直接上第二波刺客。第二波刺客,就是向馬車投擲火把,既可以阻攔追殺第一個刺客,又可以毀屍滅跡,當街燒毀完顏青木和他的馬車,給完顏與文最致命的打擊,讓他連兒子的最後一面、一個完整的屍首也撈不到,讓他痛苦、遺憾終生,這比直接要了完顏與文的命更能折磨人。」她一邊說,一邊看向和掌柜,「應該就是這麼回事,對吧?」
「是,真相跟大小姐的猜測基本上相符。」和掌柜微微頷首,「還有,第三波的刺客,雖說是刺客,但其實是善後的,只不過沒有用上而已。這次的襲擊,震驚到了整個宜青府,所有的人、包括貴族在內,他們都沒有想到,居然在金王的眼皮子底下,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這妥妥的是在打完顏宗承的臉。」
「薩綱勒瘋是瘋了點,但不至於連這點都考慮不到吧?」薛瑞天摸摸下巴,「他都想到安排人善後了,怎麼可能想不到萬一事情敗露,他應該如何承受來自完顏宗承和完顏與文的雙重怒火,對吧?」
「他是想了,但想偏了,他敢對完顏青木下手,是他一廂情願的認為,完顏與文和完顏宗承勢同水火,完顏宗承哪怕會抓自己,也會高高的拿起,輕輕的放下,鬧到最後,完顏與文還是那個備受打擊的。也是因為這麼想的,薩綱勒被抓之後,對自己的罪名供認不諱,十分坦誠的承認自己的刺殺計劃。」
「他是沒想到完顏宗承會順著這起刺殺案,找到了他意圖謀反的罪證,是不是?」
「是的。」和掌柜點點頭,「但他也沒覺得自己謀反是有什麼不對,畢竟人各有志,完顏宗承可以搶他王兄、王侄的王位,他為什麼不可以搶完顏宗承的呢?按照他的話來說,他唯一沒有料到的是完顏宗承和完顏與文沆瀣一氣,兩個人聯手起來對付他。如果他能多想一點,可能不會做出這樣的計劃,刺殺還是一定會刺殺的,但計劃會做得更謹慎一點。」
「人家都說不撞南牆不回頭、不見棺材不落淚,他可不是。」金菁冷笑了一聲,「他這是撞了南牆也不會回頭,見了棺材也不落淚。」
「敢做敢當,倒也是個漢子!」沈茶笑笑,看向和掌柜,「根據你剛才的描述,刺客並沒有得手,那麼,完顏青木是怎麼受的傷,又是為什麼要請完顏萍的姨媽來看呢?」
「受傷倒還是受傷了,不過不怎麼嚴重,只是在逃命的時候,不小心扭了腳。但真正需要請完顏萍姨媽來看的,是完顏青木的這裡。」
和掌柜一邊說,一邊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不是扭了腳?難道是摔了腦袋?」
「不是。」和掌柜擺擺手,「是受到了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