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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孩的樣貌和個頭來看,年紀應該不大,絕對不超過八歲,看上去有點瘦弱,不像是富貴人家出來的小孩,有點像那種吃不飽、穿不暖的人家出來的。可看他的衣著卻很華麗。沈茶嘆了口氣,這大約又是一出由繼母苛待原配的孩子引發的慘案。只是,她仔細的看看這小孩的表情,他臉上那種冷漠、對任何人、任何事都不關心的神情,跟他小小的年紀非常的不符。
「因為她逼死了你的母親,所以,你也要置她於死地嗎?」沈茶覺得這個案子沒有表面上看著那麼簡單,「你厭惡你的繼母,但這些人」她指指那幾個死者,「他們受到了牽連,不也是很可憐嗎?你在做這件事之前,就沒有仔細的考慮過嗎」
「大人,他們一點都不可憐,他們是罪有應得。」小孩回手一指那個木然的男人,「包括這個人也是該死。」他抬起頭看看蹲在自己面前的沈茶、薛瑞天和金苗苗,又看看一臉威嚴的沈昊林,「各位大人,有什麼想問的,就儘管問,我不會有所隱瞞,而且,我對我自己做過的事,也會負責到底的!」
「這樣吧,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跟我們到衙門裡說清楚。」沈茶無意中看到了孩子衣領下隱隱約約有一道好像是被什麼東西打過的痕跡,她伸手把孩子拉過來,翻開衣領,看到孩子脖子上一道道紫紅色的痕跡,心裡的火騰的一下就起來了。把孩子的衣服整理好,從暗影手裡又拿了一件斗篷來,沈茶把小孩整個人都包裹起來了,拍拍他的腦袋,看看沈家軍的兵士,吩咐道,「把這個女人和這個男人,也一起帶走,還有,讓小吃攤攤主的家屬到衙門來一趟。」
沈茶所說的衙門,原本是為嘉平關城的轉運使建的,但自從老國公爺來到嘉平關城主理軍政要務之後,轉運使這個官職就徹底變成了擺設,到了後來,先帝乾脆就撤掉了這個建制,把嘉平關城完完整整的交給了老國公爺和老侯爺管理。
雖然轉運使的建制沒了,但衙門還是在的,沈昊林、沈茶和薛瑞天每個月都會到衙門處理幾天政務,百姓們若是有什麼冤屈或者發生了什麼糾紛,可以選擇在這幾天來衙門尋求幫助,也可以找到沈家軍軍營去,軍營有專門負責處理城中糾紛的地方,普通的糾紛都是可以解決的。
「把犯人都給本侯爺帶進來!」進了大堂,沈昊林坐了正中間的位置,薛瑞天和沈茶分別坐在堂下兩側,宋其雲拉著金苗苗和後來的金菁也在不起眼的位置上坐下。侯爺敲敲椅子的扶手,順便搶了趕過來看熱鬧不是,是幫忙的紅葉的手爐,「你」他用扇子指指那個男人,又指指那個撒潑撒了一路的女人,「還有你,跪下!」
別看那個女人在廟會上以及從廟會到衙門的這一路上都在乾嚎,但真進了衙門,來到了大堂上,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了強迫的壓力以及不可侵犯的權威,立馬就把嘴閉上了。聽到薛瑞天讓他們跪下,二話不說,拉著那個男人的胳膊就跪倒在地。
「死者家屬來了嗎?」薛瑞天伸著脖子往門口看去,「還沒來嗎?還是沒有家屬?」
「國公爺,侯爺,將軍!」派去叫人的沈家軍兵士跑了回來,說道,「小吃攤攤主家裡就一個人,沒有家屬。其他的死者是小吃攤攤主的朋友,也是攤主的鄰居,和攤主一樣,他們都是獨身一人。」
「稟各位大人,我就是攤主的親屬。」進了大堂之後,那個小孩也不用別人說,直接就跪在了地上,腰杆子挺得很直,臉上依然沒有任何的表情。「他是我親舅舅,其他的幾個人,是他原來的小廝。」
「拿一個墊子給他,別把膝蓋跪壞了!」沈昊林讓影十八給小孩拿了一個墊子墊在膝蓋下面,看到小孩很有禮貌的向影十八道謝,他產生了和沈茶一樣的想法,這應該是一樁有預謀的復仇,對象是小孩的親生父親、繼母以及這個所謂的親舅舅。「好了,你可以開始講述你的故事,首先,你要告訴我,你叫什麼。」
「我姓甄,叫甄大寶,這是我的父親,叫孟武,這是我的繼母,叫什麼不知道,只知道她原來是個舞娘,是我父親一直養在外面的女人。」小孩指指那個小吃攤攤主,「他叫甄行,我母親的弟弟,我的舅舅。」
「孟武」薛瑞天摸摸下巴,想了一會兒,「甄氏酒莊就是你家的吧?」
「是!」甄大寶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