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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昊林、沈茶和蕭鳳歧彼此對望了一眼,無奈的搖搖頭,站起身來,朝著從不遠處樹林走出來的三個老頭恭恭敬敬的行了禮。
「師父、晏伯、岐伯。」沈茶朝著走出來的老頭兒笑了笑,衝著梅林一擺手,「添椅子、添茶。」
梅林應了一聲,趕緊招呼著遠處的僕從給重新抬來一張小茶桌,搬來三個石凳,取來三個老頭兒的茶具,恭恭敬敬的請三個人入座。
「師父,您三位站在那裡那麼久都不出來,難道不累嗎?」沈茶親自給秦正三人倒了茶,又端來了茶點,說道,「還是坐著舒服,是不是?」
「累是累,但收穫還是不小的。」看到蕭鳳歧要行禮,秦正朝著他擺擺手,「蕭公子不必多禮,請坐吧!」
「謝前輩!」
「師父的收穫是指剛剛二爺爺說,其實幾位知道的故事並不完全?」
「不止。」秦正拍拍想要說點什麼的晏伯,用眼神安撫了一下生悶氣的岐伯,說道,「都九死一生了,還要瞞著我們,到底是怎麼想的?」
「嗐,說了又如何?不是白白讓你們擔心嗎?」蔣二爺輕輕一挑眉,朝著他們擺擺手,安撫道,「你們想想,江寧府案的時候,我們還不認識呢,是不是?是等我出使遼國之後,重回西京城,在一個機緣巧合的情況下,我們才相識、相知,才成為過命的朋友。但那個時候,距離江寧府案已經有些日子了,那些驚心動魄的日夜早就已經成為了往事,告訴你們,不是徒增你們的煩憂?讓你們跟著我一起,在午夜夢回的時候後怕嗎?既然是兄弟,自然不願意看到你們這樣的,所以,還是不說為好。」
「今天怎麼就說了?」秦正輕輕一挑眉,「這些小輩一問就打算說了,不是嗎?」
「他們考慮的點,應該與你們不同,他們有理有據,你們也聽到了,既然是正經事,難道不該說嗎?」蔣二爺朝著他們笑了笑,「你們也別生氣了,如果不是他們,恐怕這些往事,誰也聽不到,都要隨著我進棺材了。」
秦正和晏伯、岐伯對望了一眼,說實話,剛聽到蔣二爺隱瞞了他們一些真相的時候,確實是有些生氣,但想了想,再加上蔣二爺的話,他們本來的那點兒氣已經完全消失了,現在只是覺得,這人在他們不知道的地方,受了很多的罪、吃了很多的苦,這樣歷經坎坷的人最終還是要通過假死才能在這個世上繼續活著,這世道對他實在太不公平了。
「誒呀,怎麼了?」蔣二爺看到這幾個人的表情,就知道他們在心裡想了什麼,「別這樣,我覺得沒什麼不公平的,經歷豐富多彩,別人一輩子都不可能遇到的事兒,我都遇到了,不也挺好的?總算是沒有白活一場,也算是沒有辜負我這個身份,是不是?如今我的遺憾都已經彌補,心愿都已了結,已經非常圓滿了。」
「你覺得開心、圓滿就好。」晏伯擦了擦自己的眼角,「行了,孩子們還等著你將故事呢,你還不趕緊說說,當年你們在江寧府到底都經歷了什麼。」
「從哪兒開始說起呢?」蔣二爺想了想,說道,「我跟她認識之後吧?你們都應該知道,我們是怎麼認識的,是不是?」看到大家點頭,他輕笑了一聲,說道,「這一塊可以不用說了,她後來也說,是故意鬧事,想要看看禾豐樓背後的老闆會不會露面,結果還真的被她給詐出來了。只是她一個外來的人,在江寧府這種地方,人生地不熟,得罪了地頭蛇,除了我下榻的客棧之外,沒有任何一家會收留她的。所以,我送她回去的時候,發現她的東西都被掌柜的放在門口,說什麼店小容不下大佛之類的,強迫小楠搬走。」
「如此看來,應該是姚家的人威脅了店家?」
「對。」蔣二爺點點頭,「沒關係啊,江寧府又不是所有的客棧都怕事兒的
,我住的客棧就非常的不怕事。」
「為什麼?」蕭鳳歧很好奇的看著蔣二爺,「姚家不是江寧府的地頭蛇嗎?他們跟官府都沆瀣一氣,難道還怕一個客棧老闆嗎?說起來,我姑祖母說起那家客棧的時候,也是非常的好奇,姚家的人敢在別的地方生事兒,卻不敢在那個客棧造次。」
「在別的地方生事兒,惹了麻煩,他們倒是可以擺平,但在那裡」蔣二爺冷笑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