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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邱老闆一臉純良的望著站在自己面前的沈茶,「誒呦,這怎麼話說的,我怎麼可能是我妻子的表哥呢?我一個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表哥雖說官不大,但也算孔武有力!將軍,你可別亂開玩笑。」
「開玩笑?我這個人,最不擅長的就是開玩笑。」
沈茶分別朝著影五和紅葉招招手,讓他們二人,一個摁住邱老闆的雙腿,一個綁住他的雙臂。雖說進了這沈家軍大牢,雙手雙腳的鐐銬都是少不了的,尤其是邱老闆這種,被重點關注的人犯,戴上的都是重鐐。即便如此,沈茶還是有些擔憂,萬一這位「邱老闆」突然發瘋,朝著自己的腦袋來一下子,那可真是陰溝裡翻船,要多悲催就有多悲催。
在這位「邱老闆」身邊轉了幾個圈,沈茶仔細的觀察了一下他的臉,看了一小會兒,終於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在下頜的地方,掀起一小片幾近透明的物體,她伸手捏住那個透明的小片,輕輕的向上一提,只聽到「嘶啦」一聲,一張薄如蟬翼的面具就被她從「邱老闆」的臉上撕下來了。
「喲嚯!」看到這張面具,薛瑞天忍不住驚呼一聲,完全不顧形象的從石凳上跳起來,嗖的一下就跑到沈茶的身邊,「這就是傳說中的人皮面具吧?誒呦喂,我一直都以為這是說書先生自己編的呢,沒想到是真的啊!」薛瑞天很認真的端詳了一番,輕輕的嘆了口氣,「嘖嘖嘖,不說巧奪天工吧,但也挺精緻的。不過,那句話說得真對,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
「怎麼說?」沈昊林也溜達過來,近距離觀賞這隻有在說書先生嘴裡才出現過的神奇之物。
「咱們這些人肯定不是什麼內行了,完全看不懂這用的是什麼樣的工藝、手法。我能看明白的就是,這稱得上是一件好作品,。」薛瑞天瞄了一眼那個面如死灰的傢伙,抬腳踢了踢他的小腿,「誒,現在明白沈將軍在說什麼了嗎?」
「你是怎麼發現的?」邱夫人的表哥這回也不硬扛了,他深深的吸了口氣,「我覺得沒露出什麼破綻,你們怎麼看出,我是個假的?」
「假的就是假的,再怎麼偽裝,也永遠成不了真的。」沈茶命紅葉和影五給這位表哥在加上兩副重鐐,她自己則走回座位,重新坐了下來。表情依然是淡淡的,似乎是一點都不在意眼前發生的事情。她淡定的端起茶杯,抿了一小口,說道,「首先,是口音的問題。邱老闆是真定府人氏,那裡的人說話比較有特點,就算他在金國呆一段時間,學會了兩國同用的官話,可真定府的口音,也不會從他身上消失的,那是融入到骨血裡面的。平時再怎麼注意,偶爾也會帶一點出來。而你」沈茶稍微停頓了一下,「官話說的不錯,但臨潢府的口音略微重了一些。」
「也就是說,從一開始,你就知道我是假的?」
「懷疑,但不是很確定,萬一冤枉你,也不太好。所以,你之前說的那些,我姑且都當成真的在聽。可能你注意到了,在你跟我們袒露所謂心跡的過程中,紅葉出去要了一壺熱茶,同時也帶了一個消息回來。而這個消息對你來說,是足夠致命的。」
沈茶看看紅葉,示意把那個消息跟大家分享一下。
「是,將軍。」紅葉清了清嗓子,伸爪子搶了薛瑞天的茶碗,咕咚咕咚的喝了兩口,說道,「之前宋副將在查抄同濟堂的時候,無意間在後院挖出了一具屍體。其實,大家是想看看後院埋了什麼機密的東西沒有,結果,沒料到還真給他們一個大驚喜。埋屍的時間距離現在應該很久遠了,所以,只剩下了一副骨頭架子。宋副將派人把這副骨頭架子送到了藥廬,軍師點燈熬油的折騰了幾天,終於有了結果。這副骨頭架子的主人,是咱們大夏真定府人氏,而整個同濟堂在官府登記的戶籍冊上,只有一個真定府人氏,那就是邱老闆。這樣一來,就有個問題了,既然邱老闆已經死了,那麼,我們抓的這個邱老闆又是誰呢?」
「你剛才說,並未露出破綻,其實不然。」沈茶搖搖頭,否定了這位表哥的說法,「確定你不是邱老闆之後,我重新回想了一些你說的那些話,找到了一些漏洞。」
「沈將軍果然如傳言中所說的那般,心細如髮,在下佩服。」被揭穿了之後的表哥,整個人的感覺都跟之前不一樣了,說到底是當過兵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