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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確地說,其實並不是【魔女】。
因為此時此刻坐在紅方指揮區中央的人,其身份毋庸置疑是本屆聯賽的一號種子選手福斯特·沃德,而非連報名都沒有報名的特蕾莎·塔羅沙。
但那無關緊要。
一切都無關緊要。
天氣很好、早餐很好吃、忘語殿下很好相處、變高大後的視角很有趣、蓮前輩的各種反應都很可愛
這無疑是幸運而值得感恩的一天。
下意識地抬手抓向了自己的右肩,卻沒有碰到麻花辮的特蕾莎有些無奈地眨了眨眼,注意到了這點無傷大雅的瑕疵。
或許放在之前,會因此而垂頭喪氣一整天,就連吃飯都沒有胃口,畢竟自己是個敏感而纖弱的女孩子,而且還有那麼一點點矯情。
不過,今天不會——
今天的好心情是不會因為沒摸到麻花辮這種事被破壞的!
特蕾莎在心底攥了攥小手,隨即便用『福斯特·沃德』那寬厚的右手拿起兩張指令卡,以近乎詭異的速度在上面寫了點什麼,微笑著將其遞給了蓮:「麻煩蓮前輩了。」
「嗯。」
不知為什麼總之就是莫名鬆了口氣的蓮微微點頭,接過特蕾莎遞來的指令卡,轉瞬間便出現在了指揮室的門口處,當特蕾莎後知後覺地看向那裡時,通往中央區域的門已經是半開著的了。
【真不愧是蓮前輩呢~】
特蕾莎莞爾一笑,隨即竟然不再去看面前的沙盤,而是閉上眼睛靠在了椅背上,嘴角微微揚起,似是正在假寐中做著溫馨的美夢一般。
並非輕視對手,畢竟以特蕾莎的性格,就算對方不是自己尤為看中的黑梵,在這種場合下她也會很認真地去打,此時此刻做出這種反應,僅僅只是因為現在就應該這樣做罷了。
該做出的指令,已經讓蓮前輩去錄入了。
理論上能夠讓局面向對方傾斜的可能,已經儘可能地去封殺住了。
而開場前五分鐘之內,自己能做的其實也只有這兩點而已。
唯一能夠預見的,就是如果黑梵牧師真的有好好在打,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肯定會非常快樂,與之相應的,也會非常疲憊。
所以現在才應該見縫插針地讓自己多休息一下。
「這也是戰術的一環呢。」
特蕾莎低聲喃喃了一句,隨即便睜開雙眼,有些無奈地看著重新出現在自己面前的蓮:「唯一的失誤就是我低估了連前輩你的效率啊。」
蓮恬靜地笑了笑,柔聲道:「如果你不想占這種便宜的話,我可以讓自己保持跟那位殿下相同的效率哦。」
「不需要這樣。」
特蕾莎疊起雙腿,慵懶地搖了搖頭:「就在剛才,前輩你的存在已經被我修正進這一局裡了,接下來的比賽還請全力以赴。」
蓮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好奇道:「這樣真的好嗎?要是我全力以赴的話,在這種情況下可是會為你營造出大量優勢的哦。」
「蓮前輩現在是我的參謀,而為指揮者營造優勢,本來就是參謀最重要的職責。」
特蕾莎推了推福斯特的備用平光鏡,莞爾道:「更何況,就算您幫忙製造的優勢再怎麼大,在我和黑梵牧師間這局棋中能起到的作用也無限趨近於零。」
並無譏諷之意,特蕾莎僅僅只是客觀地闡述了一番她眼中的『事實』而已,但無論是她語氣中的那份淡然,亦或是已經逐漸開始在指揮室中瀰漫的某種兼具著慵懶、明澈與怠惰的魔性氣壓,都讓處變不驚的蓮大小姐倍感壓力。
儘管特蕾莎·塔羅沙從未睡去,但此時此刻的【魔女】,卻已經漸漸甦醒了。
「話說回來」
見特蕾莎並不像是在思考的樣子,蓮便本著讓自己別太緊張的出發點隨口問了一句:「你剛才說的那個巴洛卡倒旋羊角陣是什麼意思?我還是第一次聽說這個名字。」
「哦,那個呀,是我想像中黑梵牧師應該會用來打起手的戰術」
特蕾莎笑了笑,輕聲解釋道:「前輩你可以理解為雙叉鉗殺陣的變種應用,起源於紫羅蘭帝國的巴洛卡家族,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