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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戲時間AM01:21
沉默的屠戮終於告一段落,清冷的月光下,黑鋒戰士們開始高效而迅速地清理戰場,而作為第十九軍團這支先遣軍的負責人,同時也是唯一的倖存者,失去了兩條手臂,就連武器都無法拿起的米蘭森則頹然地嘆了口氣,木然的表情甚至看不出一絲悲痛。
這並不難理解,畢竟雙方的差距實在太大了,大到他甚至連難過的資格都沒有,因為就算只看對方剛剛所展露出來的實力,他也不認為自己麾下這支部隊有哪怕一絲一毫的機會獲勝。
「這才是沙文帝國真正的實力嗎?」
米蘭森踉蹌著後退了兩步,靠在一棵繁盛的萊諾樹上,舔了舔自己乾裂的嘴唇:「如果真是這樣,那犀角要塞可就危險了啊」
始終沒有對米蘭森下殺手的亞瑟聳了聳肩,攤手道:「就現在看來的話,你這個說法倒也不算錯,但威脅到西犀角要塞什麼的,從來都不是我們的目的呀。」
後者先是一愣,隨即啞然失笑道:「怎麼?難道你們還想把我格里芬滅了?這玩笑開得恐怕有點大啊。」
亞瑟饒有興趣地眨了眨眼,好奇道:「怎麼說?」
「我承認你們的實力,無論是你,還是你手下那些戰士,都是讓人有些難以理解的精銳。」
身為一個將死之人,米蘭森也沒有藏著掖著,只是直言不諱地對面前這位理應死去的沙文皇子說道:「但就算你們能擊垮我所隸屬的新編第十九軍團,在格里芬真正的力量前依然什麼也不是,無論是我還是犀角要塞的軍團,甚至後面的瓦雷利亞家族,都不足以代表帝國深厚底蘊的哪怕冰山一角。」
亞瑟微微頷首,輕笑道:「看得出來,你似乎並不為自己當前所在的部隊感到驕傲,前主力軍團的人嗎?」
「呵」
米蘭森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隨即便沉聲道:「你們很強,非常強,就算比起阿道夫自由領最精銳的特戰部隊也不逞多讓,但說句實話,你們的實力依然不夠資格讓沙文成為格里芬的對手,就算再加上沙皇之劍騎士團、颶風法師團也一樣。」
「中肯的,正確的。」
結果亞瑟確實讚許地點了點頭,莞爾道:「但這並不重要,畢竟我們從未想過僅憑一己之力去挑戰格里芬這頭可怕的獅子,而且你所看到的這支部隊,僅僅只是個開始而已,我相信自己總能看到更加恢弘的風景。」
米蘭森皺了皺眉,卻在開始思考這番話前阻止了多此一舉的自己,如果可以的話,他這會兒更想在死亡來臨前多回憶回憶自己的妻兒,所以便乾脆利落地閉上了雙眼,一邊試圖將思念之人的身影深深烙印在靈魂深處,一邊平靜地等待著生命的終結。
然而,他預料中的死亡卻並未如期而至。
「你這樣直接沉默下來會顯得我很呆」
亞瑟撓了撓自己的鬢角,俯身拾起了米蘭森那條仍舊緊握著長刀的右臂:「尤其是在我並不打算立刻殺掉你的情況下。」
米蘭森猛地睜開雙眼,忍不住對正在向自己左臂走去的亞瑟喝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能感覺出你對這個世界或者說是對某個人的留戀,而正是這份留戀,讓我改變了至少在今晚不留下哪怕一個活口的主意。」
亞瑟拾起米蘭森的左臂,轉頭對後者挑眉道:「事實上,比起過去的亞瑟·伯何,我現在對很多說不清、道不明的事物都有了更深層次的了解,比如說你此時此刻對某人的留戀,比如說那個最開始救了你的人,在臨死前掛念的都是你,她甚至沒有哪怕一個瞬間為自己的決定感到後悔。」
米蘭森的瞳孔驟然收縮:「勞妮」
「勞妮?原來是一位女性啊。」
亞瑟有些恍然地拍了下手,歉然道:「抱歉,發動第一次攻擊時我離得太遠了,雖然鎖定了你的氣息,但能做到的其實也只是確定大致方向而已,雖然能夠隱約捕捉到你們的情緒和行動軌跡,但性別什麼的就沒辦法確定了。」
米蘭森並沒有說話,只是將嘴抿成了一條線,原本就有些發青的面色多了一抹蒼白。
而亞瑟則是用輕快地語氣問道:「所以說,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