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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繫平衡的一族麼】
烏雲遮住了淡紅色的月光。
【如果是以將我毀滅為最終目的,倒是不得不誇獎他們找到了一個正確的方向呢】
屋外那呼嘯的寒風亦在不知不覺間杳無蹤跡。
【雖然身處裁判所,但對周圍環境的影響依舊存在,想要將我溺弊的敵意依舊存在,既然如此的話,在驗證身份的過程中也必然會產生混淆吧,或許是個不錯的機會】
面具下那空洞的雙眸逐漸恢復『神采』,並沒有光芒從裡面亮起,卻是『塌縮』成了一片漆黑的荒蕪,宛若那能夠輕易湮沒一切色彩的墨痕。
【離開天柱山,愚蠢而明智的決定,敏銳到一定程度的直覺會讓人憎惡,儘管我同樣也擁有這份直覺就是了】
隨手拿起手邊的一封信函,燃盡;拿起第二封信函,以工整的花體字寫完回信,致以無聊、無用且無謂的問候,放到另一邊;拿起第三封信函,掃了一眼上面被劃滿了紅線的一個個名字,燃盡,不暇思索地在另一張紙上寫下幾個新名字,放到一邊;拿起第四封信函,燃盡。
【一種現象麼,儘管嚴格來說並沒有錯,但依然讓人受寵若驚啊】
身著一襲黑色貴族禮袍的罪爵慵懶靠在椅子上,凝視著自己指尖那搖曳不定的黑焰,將其不斷幻化成各種扭曲詭異的形狀,過了半響才輕蔑地勾勒起嘴角:「這就是所謂的馭法者麼,還真是缺乏技術含量的膚淺職業」
下一瞬,冰冷的黑焰化作熾熱的冰晶,並在裡面那暴虐的血紅色光芒轟然迸發前飛散成數道暗紫色的電光,最終交織成了一隻通體由黑色砂礫構成的『元素傀儡』單膝跪在罪爵面前。
「攻擊我。」
墨站起身來,淡淡地對面前的傀儡命令道:「至死方休。」
忠誠的元素造物站起身來,兩隻空洞的『瞳孔』猛地閃過一道赤芒,緊接著便揮起自己那宛若破城錘般的手臂向『主人』轟然砸落,一道灼熱的火焰騰升而起,圍繞在仿佛鋼鐵澆鑄而成的鐵拳上,驟然爆發而出的恐怖熱量轉瞬間便出現在了墨胸前兩厘米處,然後
被一道面積不超過巴掌大的黑色晶體死死地抵在了半空中不得寸進。
元素傀儡無聲地嘶吼著,掄起了自己的左拳,並在半秒鐘後化作了一地碎渣。
「上線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拆家麼?」
清冷的聲音中蘊著一縷無奈,暗精靈少女在轟然倒塌的元素傀儡背後悄然現身,反手將長劍【寂歸】收入鞘中,然後走上前俯身點亮了墨身前的那盞魔晶燈,盯著上面那仿佛接觸不良的『燈芯』看了半天,皺起了秀氣的眉毛:「這東西壞了。」
「事實上,如果你剛才沒有阻止它『拆家』的話」
墨重新坐回椅子上,揮手將地上那堆碎渣『揮發』在空氣中:「地上就連這點垃圾都不會有。」
季曉島不置可否地哼了一聲,在書房中央凝出了一團聚而不散的火光,為這間宛若冰窖般陰寒的屋子帶來了些許明亮與暖意,然後忽然沒頭沒尾地來了一句:「我剛才在跟姐姐發消息」
「如果你因為沒有第一時間出現在這裡而心懷愧疚,那麼大可不必。」墨關掉了面前那盞拼命掙扎著想要釋放出光芒的魔晶燈,淡淡地看了季曉島一眼:「那只會令我感到欣慰。」
「你想太多了。」
少女冷漠地別過頭去,倚在牆邊的書架旁沉聲道:「我姐姐收到了一個男人的禮物,還跟他徹夜聊天。」
「有空去查一下『安內斯特』這個地方。」墨拿出了一枚暗紅色的寶石換掉了魔晶燈的燈芯,輕聲道:「現在的無罪大陸沒有這個地方,你可以直接從一百年前開始查起,動作越快越好。」
「我知道了。」
少女微微頷首,然後繼續用她那清冷平板的聲線『抱怨』道:「而且那個男人跟你名字的讀音一樣,只不過是沉默的默,是不是叫這個名字的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墨就好像而完全沒有聽見一般,只是繼續說道:「派人給裴亞羅伯爵稍微施加一點壓力,這次就不用你親自去了,讓他加快篩選進度,儘快把特洛恩這段時間比較『可疑』的外來者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