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駐地核心,臨時聖堂,禱間
聖教聯合北伐軍總指揮官,來自太陽教派的大騎士長傑夫·哈靈頓睜開雙眼,緩緩站起身來,而始終圍繞在他身邊的那一道道金色光輪也同時黯淡了下去,飛快地融入了哈靈頓的身體,化作一道道充盈著沛然之力的暖流遊走在其四肢百骸,輕而易舉地抵消了這具軀體的疲憊。
很快,已經數日沒有合眼的哈靈頓騎士長便神采奕奕地抬起頭來,不緊不慢地活動著自己重回最佳狀態的身體,並對面前那座迷你太陽神像獻上了本日最後一次祈禱。
再過半小時,這一天就要結束了。
他緩步走出禱間,走到指揮室中間那張巨大的長桌前坐下,有些怠惰地展開了面前的戰略地形圖。
圖,兩個月前蘇米爾派德魯伊送來的,很精確、很細緻,用以也很明顯。
那就是他們希望自己麾下的遠征軍能善用這幅地形圖,做些實事。
但自己只是收下了圖,事,卻沒怎麼做。
所以那些信奉著什么元素之靈的盟友,應該會對自己很不滿吧。
百無聊賴地翻著面前的地形圖,哈靈頓騎士長那張稜角分明的臉從容而沉靜,很顯然,他並不在乎那些獸人是否對自己心懷芥蒂。
因為那些終日在山頭上吹風曬太陽的人不會打仗,那些註定會在真神榮光下身死魂滅的異端也不會打仗。
而他,在太陽教派十三騎士長中位列第九順位的傑夫·哈靈頓,毫無疑問是很會打仗的。
打仗,需要犧牲。
亦或者是,勝利,需要犧牲。
然而蘇米爾那些人並不願意犧牲,那些只敢蜷縮在陰暗角落中的異端也不願意犧牲,所以他們都沒有辦法獲得勝利。
最終能贏的,唯有聖教聯合,唯有吾主太陽之神。
傑夫·哈靈頓一直堅信著這點,雖然他很清楚,自己如果想要得到勝利的話依然需要用犧牲換取,但值得慶幸的是,有一位很清楚如何在不付出代價的情況下摘取勝利果實,雖然並不善於用兵打仗卻比任何人都眼目通透的友人始終在給予自己支持。
而哈靈頓之所以不動,正是在遵循那位友人的想法,等待一場沒有犧牲的勝利。
更準確點說,是一場『自己人』不會犧牲的勝利。
誠然,蘇米爾那些獸人對自己一定會很不滿,但那又有何妨,畢竟他們並不是『自己人』。
當然也有一些自己人對現狀很是不滿,每天前來請戰的同胞們亦是越來越多,但這也是沒辦法事,畢竟他們的高度還不夠,對局面的認知都宛若自己一樣淺薄,而且還沒有一位目光足夠長遠的人提攜。
所以,就無視了吧,就算現在多少會有些怨言,也影響不到軍心,等到勝利被摘取的那一刻,怨言也就散了。
就算不散也沒關係,畢竟自己從來都不是那種在乎風評的人。
只是吾主那千萬信徒中普普通通的一位罷了。
「差不多了,如果那些異端想要儘快打開局面的話,無論他們到底藏了一張什麼牌,都已經到了快要掀開的時候了。」
哈靈頓騎士長低聲喃喃了一句,然後重新捲起地形圖將其扔在一邊,從他的態度就可以看出來,這段時間讓他感到困擾的事絕非蘇米爾方的不滿,也不是麾下戰士們的怨念。
而是......
【沒想到渥倫斯竟然會被囚禁起來。】
傑夫·哈靈頓用他那有著厚厚一層繭子的手指輕輕拂過面前那封信,一封已經被他讀過好幾遍,幾乎可以一字不漏從頭到尾背下來的信:「而且還是被曙光教派的戰鬥修女院......」
信的內容,很簡單,哈靈頓的一句內心獨白外加一句自言自語已經說明得足夠清楚了。
來龍去脈也不難解釋,總結一下就是在曙光教派的那位大騎士長格林·提瑞帶人抵達北伐軍駐地後,便第一時間接手了太陽教派那位第二戰團指揮官,金冠主祭渥倫斯·卡列尼的工作,至於原因,格林騎士長只給出了兩個字——瀆職。
具體是怎麼個瀆職法,格林騎士長沒說,渥倫斯主祭也沒問,對外更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