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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死了,死得很慘,死在眾人的圍攻之下。
那些出手的人,如果說一開始是驚怒於?烏要敲響鯨鼓,但到了後面,就說不清是趁火打劫還是落井下石了,抑或只是想討好柳清歡。
柳清歡從頭到尾冷眼旁觀,他不是沒給過?烏機會,而且不只一次,然而對方太過貪心,那也就怪不得他了。
大典繼續進行,只不過出了這樣的岔子,所有人包括柳清歡自己都有些心不在焉。因此祭過天,又拜過文始派開派祖師文始真君,柳清歡便吩咐開宴。
雖然這次大典一開始沒準備大辦,意外來了很多人,但九天仙盟卻早有準備,種種珍饈靈食如同流水一般拿出來,延席竟也很能拿得出手。
柳清歡也明白,真一這是打定了主意要把他架得高高的,架得仿佛凌駕於眾人之上。
而在此之前,仙盟對他的態度是刻意的忽視,仿佛不經意的打壓。從第一次見到真一,是在柳清歡接受太微封號那一日就可見一斑,對方之前那麼多年,其實一直在刻意避免與他見面。
到如今,態度變化這麼大,不過是因為無法再掩蓋他的功勞,於是就改打壓為捧殺了。
有的事看破不說破,包括真一請他前往金不相天摧毀鎖恨橋,也很難說沒有存其他的心思。
畢竟那任務危險到了極致,去的五人一死三重傷一失蹤,但凡柳清歡實力遜那麼一籌,也許就落得和圓明一個下場了。
很多人喜歡推己及人,自己熱衷權勢,便當別人都如此。
只不過,柳清歡做的所有事,不能說全無私心,但更多是出於責任。他不是沒有野心不喜權勢,只是不特別熱衷權勢,野心也沒那麼大。
比如像過去有幾位道魁一樣,心心念念都是統治整個修仙界,有的人成功了,有的人卻失敗了,最後落得身敗名裂、眾叛親離,被所有人討伐的下場。
修仙界實力固然重要,但殺人不見血的手段多的是,勾心鬥角、陰謀詭計,不管在什麼時候,都比直接動手更可怕。
柳清歡看得很清楚,所以更不願去淌這些渾水,他現在只想趕快把所有人送走,好落個清靜。
只可惜該應酬還得應酬,這麼多人因為他千里迢迢趕到竹冥海,就算他不能每一個都親切問候,但走一圈打個招呼也算盡了禮數。
另外,九幽這次來的人基本都是各界大修,裡面有些未曾蒙面過,也得寒暄一番。
赫赫煊煊,沸沸揚揚,與其說這是一場柳清歡宴饗封地的大典,倒不如說是一次青冥和九幽頂階修士之間的見面交流會。
一般而言,雙方的頂階修士很少會在公開場合碰面,在青冥和九幽關係最惡劣的時候,甚至只會在戰場上才可能見面。
但近些年這種情況改變了不少,一是有魔族這個共同的強敵在,二來也是因為柳清歡的存在。隨著柳清歡的影響力越來越大,雙方借著參加柳清歡的宴會已經見過好幾次,上次還達成了一起抗擊魔族的合作。
這次也不例外,宴飲到一半,兩邊就談論起金不相天與上界仙魔之間的戰事。
九幽也想派人前往金不相天參戰,分一杯羹。青冥不想分,但考慮到的確需要人手,也沒有強硬拒絕。觥籌交錯中彼此試探來去,聽得柳清歡累得慌。
好在天下無不散之延席,他已經把橋搭好了,後續如何發展他管不著,也不想管。
「人都送走了?」
雲錚毫無形象地癱在柳清歡洞府內唯一一張躺椅上,手裡還拿著一卷竹簡,見柳清歡回來,漫不經心地隨口問了一句。
他那副悠閒無比的樣子,讓忙得腳不沾地的柳清歡很有些不平衡,走過去把他擠到一邊,也在寬大的躺椅上躺下。
「走了!」柳清歡舒服地喟嘆一聲,問道:「我說怎麼找不著你,你這兩天不會就一直窩在我洞府里沒出去吧?」
「出去作甚?」雲錚嫌棄地揮揮手:「好不容易能歇幾天,我可不耐煩出去應付那些人!」
柳清歡攤手道:「我倒也想躲懶你這看的什麼書,我瞧著怎麼有些眼熟呢?」
雲錚哈哈一笑,把竹簡翻過來給他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