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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小京全然不講道理,非但不講道理,而且還不講規矩。
這並不是生死相搏的戰場,縱然說由競技的球賽變為了競技的戰鬥,但是畢竟大庭廣眾之下,無論做什麼從光明正大論,都讓講個禮尚往來,比如過完一招,大可以互相討論一下方才的精要得失,點評一下對方招式之類的。
再不濟也要等對面緩口氣之類的,做一下必要的客套。
然而陌小京什麼都沒有。
他點評了對方的招式,但是那是在他接招之前。
他給了對方喘息的機會。
那是他發招之後。
總之此時此刻,陌小京就是一副趁你病要你命的姿態,九朵聖焰繞著一個不存在的圓心旋轉著筆直向冥火隊長而去。
冥火隊長並不存在的臉色也不由瞬間黑了。
即使是他先前的估計,那也是一朵一朵來的情況,車輪戰消耗自己的精力和意志。
九朵何曾談起。
畢竟對方是前輩,德高望重雖然說此時假扮學生,但是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你一朵一朵來可以作為指點後輩,後面排九朵是不戰而屈人之兵。
但是一起來是什麼鬼?單純依靠實力境界碾壓是什麼鬼?還要不要麵皮了?
人生大事,莫過於生死。
生死當頭,冥火隊長反而當機立斷。
既然對方敢在這裡殺人,還是殺身為隱族的自己,自然是有著足夠的把握和支持。所以他咬破手指,指尖破損的創口有氤氳的黑色霧氣升騰。
以虛空為紙。
以掌指為筆。
以玄血為墨。
畫魔紋陣列。
那不是任何繁複而強大的魔紋,因為時間只在瞬息之內。
有時候最簡單的反而是最強大的。
所以他只畫出了筆直的六道線,兩個等邊的三角形。
但是兩個等邊的三角形相疊加,便是六芒星法陣。
六芒星法陣是近乎萬能的法陣,因為它可以兼容六系任何魔法,也是魔紋陣列組成的基本符號之一,因為它主導的魔力流向可以靈活轉化為陣列服務。
然而此時,他畫這個法陣只有一個目的。
那便是陣盤。
一枚深邃如夜色的純黑晶石從他的手中拿出,然後刻不容緩地嵌入六芒星的中央,只在那一瞬間,晶石緩慢碎裂,流淌的夜色瞬間盈滿了整個六芒星,化作一面純黑的盾牌然後向著四面流淌延伸,直到將他的整個身體如卵一般包裹。
這是無法言喻的大能,從六芒星畫成,到晶石碎裂,延伸為卵,只在一個剎那,憑藉外力做到的如此迅疾的全面防護,其價值不可估量。
隨即,九朵聖焰齊齊而來。
然後不曾接觸墨卵絲毫,便被其表面殘餘的氣息撕碎消散。
「我想。」傲雪華站在夏末友人隊的第二梯隊,捂臉對著葉青說道:「那傢伙攤上大事了。」
葉青也看明白了這一切,點頭:「我要是對面那人,不惜一切代價也要追殺他十年。」
此時,一切真相自然大白。
無論陌小京用的什麼手段來隱藏掩飾,但是從最後的結果來看,那九朵氣勢洶洶的聖焰,其破壞力只相當於一段魔法的火球。
畢竟,即使墨卵再怎麼不凡與強大,畢竟是以防禦為主的結界,怎麼可能只依靠一點氣息參與就能將媲美禁咒的聖焰生生湮滅。
當黑卵終於破碎,冥火隊長毫髮無傷地出現在原地,滿臉憤怒地望著上方裁判:「我需要一個解釋!」
「我在這裡遭到了你們的公然謀殺,動用等同禁咒的秘法。」
「我的族群也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首先,要交出謀殺者送往我的族內審判。」
冥火隊長義憤填膺,聲音洪亮地抗議,他有足夠的底氣,並且也有足夠的理由。
作為自從離族以來一路碾壓視外界天才如糞土的幽影精英,卻在這裡被人隱藏身份公然暗殺,這如何不令他恐懼憤怒?
幽影一族是遭受了重大打擊休養兩百年才有重新出世的勇氣,但是並不意味著兩百年來幽影一族故步自封,依然是七族最弱的實力,敢於這樣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