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小
中
大
「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用呢?」趙楚兒非常的擔心,因為她害怕這件事牽連娘家,一旦牽連娘家,那她就是罪人。
趙家上下上百口人,有老有少,他們何其無辜也?
所以,一會兒見到舅舅,她一定要解釋清楚,哪怕她死都行!
「為這樣的人傷心不值得。擦乾眼淚,不就是一個男人,咱們又不是不能生了,大明風氣開化,沒有規定說女人只能從一而終!」趙楚兒冷笑一聲,看著滿臉是血的李照,多年的感情,此刻只覺得噁心。
年少時的歡喜,這一刻,也被消磨的半點不剩。
拉則一邊擦眼淚,一邊道:「我控制不住!」
「深吸口氣,慢慢就好了。」趙楚兒不斷的安撫,不多時,拉則控制住了情緒。
一行人來到了皇宮。
秦墨看到這陣仗,不由苦笑了起來,急忙放下手中的書,「爹,您這是做什麼?帶著他負荊請罪來了?」
秦相如抬起手,「過來!」
秦墨一愣,隨即微微躬身,讓老秦能夠打到自己的腦袋。
緊跟著,秦相如不輕不重的給了他一下,「你告訴老子,這畜生是不是幕後真兇?」
秦墨詫異道:「什麼幕後真兇?」
「你還要隱瞞?」秦相如氣的吹鬍子瞪眼,「否則你怎麼會下這麼狠辣的手,又怎麼會踹死李新。」
秦墨面色有些尷尬,不由嘆了口氣,「您都猜出來了?」
「要不是這畜生尋死覓活的作死,老子還沒反應過來。」秦相如又問道:「當初這小子在西域成婚,你不是刻意過去見證他的婚禮對吧,過去揍他,也不是因為他不發請帖,而是另有所指對吧?」
秦墨沉默了,看了一眼秦秀英和秦雙雙,搖了搖頭,「不是!」
秦相如看出了秦墨的遲疑,他便知這句話是假的。
以他兒子的智慧,是絕對不可能為了揍這小子特地去基層看他的。
他一個太上皇,沒必要掉價成這樣。
而且,李照又不是他兒子,他也已經成家立業了,何苦來哉。
「好,就算不是,那你實話告訴大家,他是不是就是幕後真兇?」秦相如道:「事到臨頭,就不要在遮掩了,沒意義。」
秦墨看著一臉緊張的秦秀英和絕望的秦雙雙,搖搖頭,「不是!」
秦相如點點頭,「好,我知道了,既然不是,那你處置這畜生吧。」
秦相如什麼都明白,什麼都知道。
見妻子和女兒鬆了口氣,他也嘆了口氣,自顧自的將秦秀英牽到一旁,還說道:「都一把年紀了,不要瞎操心了,人生到頭了,顧好自己就行了。」
秦秀英沒說話,只是點頭。
許節這是不動聲色的站在秦雙雙的身後,
趙楚兒也鬆了口氣,既然李照不是幕後真兇,那她就是受害者,也就不用向秦墨求情了。
她將拉則帶到一旁,默默看著眼前的一切。
秦墨看著滿臉是血痂的李照,「你讓我怎麼處置你好呢?」
李照睜開眼睛,有些嘲諷的道:「你以為這樣,我就會感激你嗎?」
「不不,我要的並不是你的感激,我只是擔心我的姑母,我的妹妹,至於你,是死是活,我並不在意。
當年留下李新一命並不是因為我心軟,而是我因為在乎我岳父和岳母,也在乎我妻子的感受。
我早就該踹死他了,這一腳,晚了三十餘年。
本來吧,我可以讓他安享晚年的,但是他這個人,太蠢了。
人就是這樣,幼時懵懂,青年意氣風發看不清自己,等到了中年才逐漸穩定。
老了之後又糊塗。
很難有人一輩子過的清醒糊塗。
我這麼說,你可能不懂,但是李新死的不冤,他欠我的。」
秦墨讓人搬了一條凳子過來,坐在李照的面前,也沒有蹺二郎腿,而是滿臉惋惜的看著李照,「你就不行了,你年幼時懵懂,青年依舊懵懂,被人當了槍使,還不知道,還以為自己有多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