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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李世隆問道:「不捨得走?」
「父皇,兒,兒臣,只是覺得,這兩年未在父皇和母后面前盡孝,沒有做到一個兒子的責任,很是慚愧!」
李敢跪在地上,滿臉的自責。
可李世隆卻並沒有覺得欣慰,眼中反而透著冰冷,「大男兒志在四方,你去川蜀,幫朕治理好當地,強過你天天在朕的面前晃蕩。」
李敢偷偷用眼角餘光偷瞄李世隆,見他面無表情的,跟自己剛回來時,截然相反。
他為何這麼急著趕自己離開京城?
可他現在也不敢說什麼,無奈應下之後,就離開了甘露殿。
回到蜀王府。
李敢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要不再拖一拖?
拖到益州府被攻陷的消息傳到京城。
這樣的話,父皇應該不會趕他離開京城了吧?
想到這裡,李敢硬是以各種藉口拖延了兩日,可京城依舊風平浪靜的,沒有等來想要的消息,卻把高士蓮給等來了。
「高公,我這兩天偶感風寒,身子不適,麻煩您跟父皇說聲,就說我病好了就走!」李敢也是狠人,為了讓自己生病,天天把自己泡在冰水裡。
那濃厚的鼻音,也不是裝出來的。
「蜀王,現在風寒不是什麼大病,去太醫署,讓太醫扎一針就好了。」高士蓮看著李敢,「走吧,跟咱進宮,陛下要見你!」
李敢頭皮一麻,「這不好吧,萬一把風寒傳給父皇怎麼辦?」
高士蓮從袖子裡掏出一個口罩,「戴上它,就不會了!」
李敢無語的不行,一咬牙戴上了口罩。
進到皇宮,還沒等李世隆開口,李敢連忙跪伏在地,「父皇,兒臣有奏!」
李世隆這會兒正在批閱奏摺,聽到李敢的話,連手中的筆都沒有放下,「說!」
「兒臣收到益州府傳來的消息,白蓮教叛軍,已餘五日前,攻破了益州府!」李敢說道。
說完,李敢就聽到上方傳來幽幽的嘆息聲。
「所以,你整日把自己泡在水裡,讓自己患上風寒,是早就知道益州府被攻陷,對嗎?」
李敢咽了咽口水,將腦袋抵在地上,「兒,兒臣......」
他磕磕巴巴的,故意裝出一副害怕的樣子,「兒臣,也是今天上午才知道的,之所以把自己泡在水裡,是因為京城酷熱!」
「京城再熱,能有益州府熱?」李世隆用滿是失望的眼神看著李敢,「白蓮教攻占益州府,第二日下午,朕就收到消息了,比你收到消息還要早兩日。
不僅如此,鄭昌還帶著鄭家人投降了叛逆。
你是不是很奇怪,為什麼朕沒有把這件事說出來?」
李敢心沉了下去,這會兒是真的害怕了。
父皇居然比他還早兩天就知道了消息,這意味著什麼?
若是正常人,肯定會第一時間進宮奏報。
可他沒有,而是選擇了充耳不聞。
就算他藉口是今天才知道的消息,那也要李世隆信才行。
「父皇,兒臣......」
李世隆打斷了他,「實話告訴你吧,李存功和柳成虎他們並沒有去劍南道,而是在隴右武州和山南道的鳳州鎮守。
打下益州府的白蓮教餘孽,為首的是不是燃燈佛?」
李敢懵了,大軍沒去劍南道?
為什麼?
他不理解。
見李世隆詢問,他下意識的點點頭。
「那燃燈佛,是朝廷的人,明白了嗎?」李世隆放下手中的筆,端起茶喝了起來,「打下益州府用的手雷和炸藥包,都是朝廷資助的。
朕早就想剷除這些世家了,而現在,是最好的機會。
鄭家反了,朕沒說,是害怕那些人逃跑。」
李敢跪在那裡,身子不住的發顫,燃燈佛居然是朝廷的人。
這居然是父皇布下的局!
「所以父皇才提前把兒臣叫會京城述職?」李敢渾身都被冷汗給浸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