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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驕傲嗎?」公孫無忌道:「你很滿意?覺得自己立了功,就可以在我面前炫耀了?」
公孫敏低著頭,眼中滿是不甘,他離開家近一年,立下大功,只是想得到他一句認可,一句誇讚。
可結果呢?
沒有誇讚,沒有認可,有的只是貶低和譏諷。
小時候,大哥做了一首普通又不押韻的詩,都會得到他的誇讚。
他於這個家有什麼貢獻嗎?
這麼多年來,他除了闖禍就是闖禍,可有立下戰功?
做出一點為人津津樂道的事情?
見公孫敏不吭聲,公孫無忌繼續道:「想讓我說你一句好,除非你不要借用公孫家的威勢,自立門戶。
等那一天,你有資格直面我,我才會說你一句好!
做不到,你就永遠不要在我面前說這種話!」
「會有那一天的!」
公孫敏掀開車簾,看向窗外。
第二天,高士蓮帶著聖旨上門。
這會兒秦墨還沒起呢。
知道秦墨喜歡睡懶覺,他也沒吵他。
反正不急著回去復命。
「高公,我去叫那臭小子,太不像樣子了!」秦相如道。
「秦郡王,不用了,咱就在這裡曬曬太陽,喝喝茶,等景雲醒了在宣旨也一樣。」高士蓮拉住秦相如的手,「沒什麼事,陪咱一起喝喝茶。」
秦相如也沒客氣,高士蓮跟秦墨什麼關係,他心知肚明。
「這次景雲立大功了,但有不少人彈劾他,好多人都說他居功自傲,不把陛下放眼裡呢。」高士蓮冷笑連連,「真是活膩歪了。」
秦相如道:「那臭小子,就這脾氣,這輩子都改不掉了。」
「您也別擔心,陛下心裡還是最信任景雲的,朝廷里總要有些不一樣的聲音才是。」
秦相如給他斟了一杯茶,「還要多仰仗高公了。」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咱這命,也是景雲救得,誰想對景雲不利,那要先過咱這關。」
高士蓮笑了笑,可旋即,皺起眉頭,「不過有件事,還是要注意一下。」
「您說!」
「越王去嶺南也快一年了,這一年也頗有功績,壓得馮岸馮宣兩兄弟很難受,有風聲說,這兩人怕是真要反了!」
高士蓮道:「有人想藉機會搞事,對越王不利,當然,咱也是聽到一些風聲。
還有,現在有些不好的傳聞,說景雲娶了這麼多公主郡主,居心叵測。
又為十六皇子和二十四皇子的老師。
還深得越王信任,所謂變法,只不過是用來欺騙世人的幌子。
但,這都不是最離譜的。
其中大行其道的謠言莫過於,他們認為景雲會取越王代之,和大周開國皇帝一樣,逼迫皇帝禪讓。」
「這麼離譜?」
「更離譜的還有呢,但是那些明眼人一聽就不信,離譜的謠言裡摻雜著一些不太離譜的謠言,那麼這些不太離譜的謠言,逐漸就會變成事實。」
高士蓮眯著眼睛道:「那些人是打算給景雲來個狠的,時間一久,流言如刀,很多事情就變得被動了。」
千年前的戰國時期,有一位司馬家的大佬,受命於危難之間。
同朝為官的高官贊之:「其人文能附眾,武能威敵。」
編纂史記的太史公推崇之極,說出了:「余讀司馬兵法,閎廓深遠,雖三代征伐,未能竟其義,如其文也,亦少襃矣若夫穰苴」。
就是這麼一位敵國畏懼、後世傳唱的國之棟樑,竟然在短暫綻放光芒後因為流言蜚語而鬱郁終命。
跟秦墨的情況有許多共通之處。
「這些日子,景雲哪兒也別去,就在家裡好好休息,學一學柳成虎。
當年漫天流言蜚語,他在家裡躲了幾年之後,不就沒了?」
高士蓮笑著道:「實在無聊,就進宮陪陪太上皇,打打麻將,搞搞賺錢的生意,誰都不能拿他怎麼樣。」
「多謝高公!」秦相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