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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俊臣的府門前,一名年輕僧人心煩不安地在來俊臣府門前來回踱步,此人法名明惠,是薛懷義的心腹手下,奉薛懷義之令前來面見來俊臣。
最近發生了一連串的事情,薛懷義屢遭挫折,但身為軍師的來俊臣卻從薛懷義的視野內消失了,沒有半點消息,這令薛懷義十分不滿。
要不是他身帶棍傷,他早就衝來質問來俊臣,他臥床養傷,無法動彈,只能派一名心腹前來與來俊臣聯繫。
明惠已在來俊臣府門前足足等了一刻鐘,仍然沒有能見到來俊臣,他親眼看見來俊臣的馬車回府,只是他晚了一步,沒有能及時攔住馬車。
又過了好一會兒,一名中年管家才從府內匆匆走出,抱拳笑道:「讓高僧久等了!」
明惠連忙迎上來道:「來中丞可在?」
「我家老爺雖然在府中,但他身體感恙,病勢頗重,不能見外客,很抱歉!」
明惠呆了一下,又急道:「可是我有重要事情要面見他!」
管家臉一沉,有些不高興道:「前些日子聖上召見我家老爺,但聽說老爺身體不適,便不再召見,讓他安心養病。」
管家言外之意就是說,連聖上都不能見,你算什麼東西?
明惠聽出了他言外之意,臉色極為難看,但很無奈,只得取出薛懷義的信遞給管家,「這封信請轉給來中丞,我家大將軍要說的話都在上面,如果方便,請他回一封信,我就在這裡等候。」
管家接過信就轉身走進了大門,將僧人明惠一個人丟在府門外。
書房內,來俊臣憂心忡忡,負手來回踱步,在一旁站著他的幕僚嚴實,嚴實約三十歲,長得濃眉方臉,身材魁梧,一副軍人之態,但他實際上卻是一個足智多謀的文士,跟隨來俊臣已多年,是他的心腹謀士。
嚴實很清楚來俊臣的焦慮,眼看聖上逐漸放棄了薛懷義,如果薛懷義被誅,來俊臣很可能會被視為薛懷義同黨,他怎麼能不焦慮?
這時,管家在門口稟報道:「老爺,我已告訴門外的僧人,他拿了一封信給老爺,說是薛懷義給老爺的親筆信。」
他把信呈給來俊臣,來俊臣走上前接過信,打開看了看,確實是薛懷義的親筆信,薛懷義在信中質問他為何迴避,是不是想背叛?信中語氣頗不客氣。
來俊臣惱火地將信撕得粉碎,扔進香爐里燒掉,又回頭對管家道:「那個僧人還在嗎?」
「啟稟老爺,他還在門口等回信。」
「你去告訴他,就說我會考慮,會在關鍵時助他主人一臂之力,讓他的主人不要胡思亂想。」
「我明白了,這就去告訴他。」
管家匆匆去了,來俊臣這才嘆口氣問嚴實,「先生,我現在該怎麼辦?」
嚴實微微一笑,「中丞什麼都不用做,順其自然便可,薛懷義是死是活,都與中丞無關。」
「話雖這麼說,可我以前和薛懷義太過於親近,有些把柄落在他手中,萬一..。」來俊臣滿臉憂心道。
「何止是中丞,薛懷義得勢時,不知有多少朝臣高官都和他交往甚密,中丞又何必介懷,其實我倒覺得關鍵是聖上的態度,只要聖上還要用中丞,那什麼證據把柄之類都毫無意義。」
來俊臣點了點頭,嚴實說得對,他確實有點多慮了,一顆懸空已久的心終於落了下來。
.......
時間轉瞬便到了正月十四,清晨一早,河內老尼意外地回到了麟趾寺,並帶著了五十餘名信徒,都是魁梧高大的年輕男子。
河內老尼顯得有些心事重重,剛到回自己的禪房坐下,她的大徒弟,也就是麟趾寺住持智文女尼便快步走了進來。
「師父,昨天薛大將軍來過我們這裡。」
「哦!他的傷好了嗎?」
「他雖然走路還不行,但基本上不要人攙扶了,他先問師父幾時回來?」
「那你怎麼說的?」
「按照師父之前的交代,我說就這兩天回來,還帶著幾萬信徒。」
河內老尼點點頭,「然後呢?他還說了什麼?」
「他說完今晚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