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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不到?」
原本對姬墨說什麼都沒反應的少年霍然抬頭,「你說誰?少司命?」
「少司命只是你口中的仇人,並非你想要見到的人吧。」
姬墨淡淡開口,眼神悠遠,像是看透了一切。
「你」
李稷記得當時的他趴在地上望著眼前的男人,心中無比震驚。
他提著一把劍來找此人,只說了自己是要找少司命報仇,卻並沒有將自己真正的目的和盤托出。這個人怎麼就知道他是想要見人呢?
「哼。」
姬墨負手望著地上的少年,輕哼了一聲。
「小子,你來找我,根本不是為了尋仇,只是為了送死吧?」
小李稷心神動搖了一下,掙扎著抓住地上的短劍,想要爬起來。
但他傷得太重,砰的一聲又跌了回去,腦子昏昏沉沉。
「誰誰說的,我要殺了你」
「怎麼又變成要殺了我?」姬墨冷笑一聲,神情有些無奈,「哪怕是你要找的那個仇人,都沒這麼不講道理。」
「小子,我不知道是誰動的手腳,但你腦袋估計出了問題。」
當時的他並沒有聽懂這句話,現在回想起來,姬墨在那個時候就看出他的記憶有問題了。
以姬墨的個性,居然會提醒他,這一點讓現在的李稷也覺得意外。
當時他雖然被姬墨打得半死,但姬墨卻也因此似乎對他產生了某種惻隱之情。
「好了,你也別爬起來了。」
看著地上在血泊中掙扎的少年,姬墨淡淡道,「算算時間,來救你的人也差不多快到了。」
說完他似乎已經厭倦這場鬧劇,轉身想要離開。
「等等!」
血泊中的少年伸出手,想要抓住他的腳腕,「你還沒說清楚」
「你說我到底見不到誰?」
原本就要回到房中的姬墨在門檻前停住了腳步。
記憶如潮水翻卷,李稷靜靜坐在黑暗中,回想著姬墨當時令人玩味的態度。
當時姬墨原本可以什麼都不說的離開,他力竭之下根本抓不住對方,但姬墨卻還是停了下來。
男人低頭看了一眼腳邊如喪家之犬般的少年,「我對於一心求死的人沒什麼好說的。」
「區區一懦夫爾。」
「懦夫?」
小李稷太陽穴突突直跳,染血的手指向姬墨抓去,「你知道什麼?她她答應我了,下輩子能夠、能夠見到的!」
「哼,果然是因為這種蠢話。」
姬墨向後一拂袖,滿臉厭惡,「和你說這話的是個女人吧?女人的這種話最不可信!」
「都是騙子!」
「你、你」小李稷氣得七竅生煙,喘了半天忽然反應過來。
「東皇大人,你被哪個女人騙過?」
原本氣息已經平和下來的男人忽然暴怒,「我不認識什么女人,不想死就閉嘴!」
這個人
說起來,雖然變了不少,但東皇太一姬墨從以前開始就喜怒無常。
李稷坐在黑暗中目光複雜,他那時只覺得姬墨這個人性格古怪,現在卻已經明白當時姬墨為什麼會那麼憤怒,又為什麼會對他一個素昧平生的小男孩產生惻隱之心。
當時年幼的他,正好踩到了對方的痛腳。
是大司命吧?
七年前他去找姬墨的時候,大司命正好去世不久。
「不管什么女人,你說清楚」
面對想要拂袖而去的姬墨,他終於努力抓住了對方的衣角。
姬墨低頭看了他一眼,正準備將他一腳踢開,下一刻卻不知在想什麼,拿劍鞘挑開了他血糊糊的手。
「你全身經脈已斷,回去只要不吃不喝,大概也活不了。」
「不過,」姬墨低聲道,「也沒那麼容易死就是了。」
「你說什麼?只要不吃不喝,就行?」小李稷吃力地問道。
姬墨目光沉了沉,下一刻轉身走進書房,「真那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