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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嘉樹看了姬清遠一會兒,點了點頭。
他從小到大都是被父母安排著長大,離開南楚後又一路跟著嬴抱月,此時姬清遠的話猶如定海神針,讓他的心安定了下來。
姬嘉樹自己並非沒有主見,即便姬清遠不發話他也不會置義軍於不顧,但兄長的話讓他堅定了信念。
姬清遠雖然修行境界不高,但姬嘉樹內心一直很尊重這個大哥。姬清遠身上有一種特別的氣質,雖然這麼說恐怕會對方生氣,但姬嘉樹有時候會從姬清遠身上看到父親的影子。
當然這兩個人完全不同的,姬嘉樹也搞不清楚自己那種錯覺到底是從哪裡來的。
也許姬清遠並不像他們的父親,那種特殊的氣息是來自於他並不熟悉的兄長的母親吧。
「光華君,」姬嘉樹向耶律華鄭重其事道,「我願意跟你們去北魏。」
姬嘉樹的前路定下了,這下換許義山和陳子楚頭疼了。
「喂喂,春華,那我們倆該怎麼辦?」
三人本來打算一起回南楚,結果姬嘉樹變了方向,他們又該何去何從?
陳子楚頓時頭大的不行,姬嘉樹有一支非他不可的軍隊在北魏等著他,他和許義山可什麼都沒有。
「你們」
對於一直在一起的兩位好友,臨時變卦的姬嘉樹也覺得愧疚,思索著道,「子楚,你要不要去找子寒?」
「子寒?」
陳子楚愣了愣,來西戎太久,他都快忘了自己還有個弟弟。
說起來當初他們來西戎找嬴抱月時候,陳子寒被後遼國師山鬼看中給留了下來,之後還給通過風法送了幾次消息過來。
「那小子最近沒什麼消息了,不知道在山鬼大人那修行的如何,」陳子楚托著下巴,「我好歹是個大哥,就這麼去投奔弟弟不好吧?」
畢竟山鬼看中的是陳子寒,陳子楚想起那個深不可測的神子就心裡發怵,可不敢就這麼湊過去。
姬嘉樹目光掠過一籌莫展的陳子楚,看向許義山,「義山,你師父還在稷下學宮等你,你要不要直接回南楚?」
許義山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他表現的比陳子楚穩重許多,「抱月下落不明,我不會丟下她一個人回去。」
當初離開水院的時候,他就下定決心,絕不會一個人回去。
「春華,」許義山望向姬嘉樹,忽然躬身下拜,「你可否願意收留我?」
姬嘉樹嚇了一跳,「義山,你這是做什麼?還不快起來!」
許義山搖頭,「我們在南楚是朋友,出門在外是兄弟,但接下來,我不是要做你的兄弟。」
「這話什麼意思?」
姬嘉樹一怔,片刻後反應了過來,「你是要」
「你這次孤身一人去北魏掌兵,想必也需要自己的幫手,」許義山目沉如水。軍隊是最講究派系和故土的地方,姬嘉樹一個南楚人去北魏當將領,即便自小聲名遠揚,其中困難也可想而知,很容易被人架空。
「在下不才,願意在你麾下,當一小兵。」
一邊苦惱著的陳子楚睜大眼睛,原來還有這種操作?
他眼前一亮,「對啊,春華,我倆可以去當你的兵啊!」
陳子楚一把拽起許義山,興高采烈,「什么小兵?咱倆要去,春華好歹不得給我們封個百夫長噹噹!」
「住嘴!」
然而陳子楚沒想到,一向好脾氣的許義山卻忽然發怒,冷冷看著他,「你若是這麼想,趁早去後遼去找你弟弟,別留下給春華添亂!」
營帳邊霎時一片安靜。
百里策凌和杜子卿在一邊遠遠地看著陷入尷尬的眾人,有些感嘆也有些欣慰。
「孺子可教,」杜子卿點頭,「也許這些小鬼,將來都能成為大人物。」
「不是將來,」百里策凌眯起眼睛,「沒那麼多時間等他們長大了。」
杜子卿一愣,目光瞬間陰沉下來。
等老一輩都死光,年輕人就得扛起原本不屬於他們的大旗。
以前在軍中也有這樣的事,看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