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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中君沒有回答嬴抱月,只是轉過身,將染血的劍尖再一次對準她。
嬴抱月站起身注視著男人的臉,即便對方臉上戴著面具,可她卻清楚地察覺到,他在笑。
面對這樣一個問題,這個男人,在笑。
他的身上乾乾淨淨,只有手中的劍尖滴著鮮血。
居高臨下地望著眾人,猶如死神一般。
嬴抱月心中一緊,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雲中君和她一樣,都是徹底死過一次的人,或者說都是曾經死而復生的人。
過往的身份徹底拋去,等醒過來,已經成為了另一個人。
「你」
不等嬴抱月再說些什麼,雲中君手中的劍再一次動了。嬴抱月剛想應戰,卻被人一把按在原地。
「你歇一下,我來。」
巨闕動,驚雷起。
李稷的身影消失在原地,隨後劇烈的真元衝擊出現在高台之上。
姬嘉樹伸手搭在額前,壓住被狂風吹得亂飛的頭髮,心臟劇跳。
如果說嬴抱月和雲中君的戰鬥是頂級殺人技巧的較量,那麼李稷和雲中君的戰鬥就是頂級力量之間的碰撞。
面對李稷的水法劍,雲中君選擇用風法來對抗,兩者明明都是以柔克剛的劍法,可卻被兩人用得狂暴至極大開大闔,澎湃的真元氣息如海浪一般在高台上鋪開,壓得所有生靈喘不過氣。
四處亂竄的氣流簡直趨近瘋狂,天地元氣簡直像是不要錢一般被劇烈壓縮後狠狠撞在一起。明明朱雀神和騰蛇神都設下了屏障,可是姬嘉樹卻覺得自己像是被丟入了深海之中,在絕對的力量壓迫下眼珠子都要爆炸了一般。
「這個傢伙難道吃了白犬神嗎?」
騰蛇和朱雀在天上觀戰,祂們無法插手這場戰鬥,只能儘量隔絕開戰鬥導致的真元擴散,護住其他生靈。
可光是旁觀,底下的這場戰鬥都讓神靈們心驚肉跳。
李稷在破境後的身體狀態朱雀本來就已經看不懂了,沒想到雲中君的身體更加邪門。
在朱雀神看來李稷此時的狀態更接近於半人半神的混合狀態。人類的經脈是不可能承受得那麼大的量的真元爆發的。此時的李稷比起人更像是一個神靈的分身。
可面對李稷如此不計後果的真元爆發,這個雲中君居然能和他拼上一個不分高下
簡直不好說到底是誰更不像個人
「哪怕是等階二,也不可能擁有這樣的身體強度,」騰蛇深吸一口氣,「此人的身體應該被徹底改造過,簡直就像」
黑衣女子欲言又止,不知該如何形容這種詭異的感覺,這時她的目光落到地上奄奄一息的淳于夜身上,腦中忽然被一種想法擊中。
「難道說」
「怎麼了?」紅衣少年察覺到身邊神靈氣息的變化,「騰蛇,你發現了什麼?」
「淳于夜這種將邪神寄生在人身上的邪術,不可能一次成功,死亡率應該極高才對。」
邪術因為不是正道,更容易失控,所以任何一種邪術都需要在人身上反覆試驗打磨才能施行,不然不可能穩定地施術。
用林書白以前的話來說,就是需要試驗品。
淳于夜必然不是這世上第一個被邪神寄生的試驗品。可這樣的試驗,又不是任何資質修行者都能作為試驗品的。
所以這世上第一個被白犬神寄生的修行者,又會是誰呢?
「你是說,雲中君以前也想淳于夜這般,變成過這般不人不鬼的樣子?」
朱雀聽完騰蛇的推論,渾身發冷,「可看他的樣子,意識清醒,完全沒有被寄生的模樣。」
「有沒有一種可能,那是因為他完全接受了邪神,已經和對方融為一體了?」
騰蛇神深吸一口氣,「朱雀,你有多久沒有看見白犬的本體了?」
朱雀愣住,心中咯噔一聲,「說起來,自從那傢伙和青龍大戰之後,好像就沒見過祂了」
白犬神的本體是一頭巨大的白狼,朱雀到現在還記得那頭巨狼和青龍在西戎群山之中纏鬥的模樣,雙方大戰了一天一夜,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