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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之下,少年的目光真誠,然而嬴抱月聞言卻不禁扶額。筆神閣 bishenge.com
又來了。
歸辰這個提議聽起來突兀,但嬴抱月明白他的意思,也明白為什麼這少年冷不防要她去加入什麼北寒閣。
聖女,許冰清。
這已經是她從歸辰口裡第二次提到這個女人。
「明月?」歸辰皺起眉頭看著眼前神情突然複雜的少女,深吸了一口氣,「我不是要害你……我是……」
少年斟酌著說法但說到一半還是自覺羞恥說不下去了。
但嬴抱月知道他想說什麼。
他是為了她好。
她知道。
他的確不是要害她。
因為那位聖女是那個少年的心中,甚至是整個山海大陸少年人心裡的白月光。
「聖女大人的話,一定能解開你手上的那個詛咒的。」歸辰抿了抿嘴唇,說出他思慮許久的話。
他並非一時興起,今天這個提議他其實掙扎許久,是深思熟慮為眼前這個少女考慮出的最好的一條路。
可以的話他一點不想說出來,不想放她走。但通過這幾天的相處,他為不願說出這個提議的自己感到羞恥。
他不得不承認自己的私心,他原來不願意她離開。
但明明為了她,這才是最好的建議,就這樣把她圈在自己這樣的廢物身邊,她遲早會……
「我覺得她不見得有辦法。」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眼前少女冷靜的聲音卻打斷了歸辰痛苦掙扎的思緒。
「什麼?」歸辰預想過這個少女會抗拒會疑惑,卻沒想到她上來直接否認了聖女的能力。
「你說什麼?」哪怕是眼前這個少女藥學天賦異稟,但居然敢質疑成名已久的聖女,一時間讓歸辰無所適從。
「你上次不是和我說過,那位北魏聖女不過是等階十的修行者麼?」嬴抱月在心底嘆了口氣,更別提那位很大可能也是個天生的。
「雖然我也不知我手上這道疤痕是什麼,但有一點我能肯定,」嬴抱月淡淡道,「等階十的修行者不可能解開。」
「可是聖女大人不是普通的修行者,」歸辰鄭重道,「如果說這個世上還有一個人能被稱之為女修,那麼就只有她了。」
嬴抱月閉了閉眼睛,泡在水桶里的拳頭慢慢攥緊。
上次她和歸辰在樹林裡關於聖女的話題只進行到了一半,她隱約察覺到了那個聖女的不對勁,但卻沒想到如此不對勁。
「我記得你和我說過,現在的世道,女人成為修行者絕無可能。」嬴抱月凝視著歸辰的眼睛。
如果一個女子是天生的修行者,那麼不繼續修行放著這境界不動就不算違禁,當然這樣的人根本也不配被稱為女修行者。
「這句話沒錯,女人修行是這個世道動搖的根源。越強大越危險。」歸辰定定看著嬴抱月,「所以我才說聖女大人是不一樣的。」
「聖女大人曾經立誓,這一輩子都不會提升境界,」歸辰認真地說道。
原來如此,所以才令男性修行者無比放心啊。嬴抱月心道。
「她是北魏國師河伯大人的女兒,境界雖然為天生,但聖女大人從小就立志窮其一生鑽研神醫這一個境界,並為山海大陸培養優秀的修行者。」歸辰一邊說一邊眼底浮起一絲崇敬。
伴隨著少年憧憬般的敘述,嬴抱月徹底了解了這位聖女許冰清的生平。
雖然只是歸辰眼中的聖女,但嬴抱月覺得應該是那個女子留在男性修行者眼裡普遍印象。
聖女許冰清,男修心中的白月光,不理世事只是專注於著書立說,從不出手救人只是教其他男子救人,出身高貴但為人卻謙虛謹慎,作為山海大陸上現在唯一一個揚名的女修,在修行界沒有受到追殺嫌惡反而受到男子們敬重。
被稱為女修典範。
這真的是很典範了。
比起自己出身微末離經叛道卻以女子之身霸占一國國師之位的師父,嬴抱月覺得這位真的很典範。
簡直和自己的師父是走到了兩個極端。
但諷刺的是這兩人卻不處於一個時代。
連她自己在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