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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武帝接到霍去病的來信後,嘴唇發白,全身微顫,後怕不已。
他驚愕的看了一眼衛寧,由衷嘆息道:「你救了去病一命!」
衛寧這才看到霍去病來的信件,果真如他想的那樣,軍隊才進入蜀國應該說還沒進入蜀國,就已感染了瘟疫。
若是霍去病隨著大軍一同進發,現在回來的就不是霍去病的信件,而是霍去病的訃告了。
漢武帝似在做什麼決策一般,雙目血紅,咬牙道:「去下令!將霍去病召回長安!」
不需要他立什麼功了,隨便外人會怎麼想他這個皇帝吧,他就是鐵了心要偏袒霍去病了,誰也阻止不了。
若霍去病真出什麼事,他能後悔死,索性現在災難沒有釀成,索性上天還多給了他一次機會。
沉默片刻,漢武帝又厲聲道:「下令去趙國邯鄲!讓趙王劉彭祖全城戒嚴,嚴防邯鄲可能出現的地龍翻身。」
如果此前漢武帝對衛寧的話還將信將疑,但霍去病這次的事卻讓漢武帝不得不信衛寧的判斷了。
不管霸上現在有沒有出現地龍翻身,都需要去一趟邯鄲預警。
趙國,邯鄲郡。
趙王叫劉彭祖,漢景帝劉啟之子,漢武帝劉徹之弟。
劉彭祖為人巧佞,持詭辯傷人。現在不過三十年歲,對趙國的掌控已經到了變態的程度。
國相在位從未超過兩年,凡不符合他心思的人,甚至有人詆毀他,說他一句不是,只要被告發,對方都會被上刑或直接殺死。
其長子劉丹長期與自己親姐妹私通,整個趙國在劉彭祖的治理下,禮樂崩壞,百姓困苦。
大漢以郡國制治國,但這種郡國制卻更加劇了地方百姓的困苦,若是遇到賢明的王,百姓自然感恩戴德,但真正能出現這種王的有幾個?
幾乎屈指可數。
郡國制方便了劉氏的族人,卻苦了地方百姓。
漢武帝一直在求治國,在治百姓大同,目前看來任重道遠。
這日一早,劉彭祖慣例晚起,昨晚淫樂一宿,今日氣色有些萎靡,精神很是疲憊,長期的酒肉掏空了身子,讓他性子更加喜怒無常。
國相桑之羽找到劉彭祖奏事,拱手道:「臣參見大王。」
和前任的相國不同,桑之羽是法家的名人,漢武帝一直知曉趙國內法律禮樂崩壞,所以才派遣這麼一名法家大儒來幫助劉彭祖治理趙國境內百姓。
桑之羽來趙國一年有餘,一直兢兢業業的輔佐劉彭祖。
劉彭祖知道桑之羽是漢武帝派來的,所以一直在克制心中不滿。
「什麼事啊?」
劉彭祖醉醺醺的問道。
桑相國忙道:「回王上,太子殿下來了一封聖令。」
劉彭祖勃然大怒道:「什麼時候他趙太子敢給本王來令?」
桑之羽:「」
他真氣笑了,可此時又不得發作,這個豬頭,居然連長安那邊立了儲君都不知曉,整日沉迷在酒池肉林不聞政事。
若他不是陛下的弟弟,不是先皇的親兒子,出社會恐怕就會被人活活砍死。
桑之羽忙道:「並非趙太子劉丹,而是大漢太子劉寧。」
劉彭祖眯著眼,咂摸咂摸嘴巴,忽然覺得嘴巴有些乾燥,又拿著酒狠狠喝了一口,搖頭道:「什麼大漢太子劉寧?本王怎麼沒聽過?」
桑之羽忙道:「王上,謹言慎行啊!」
劉彭祖瞥他一眼,道:「草包!」
也不知這草包是罵桑相的,還是罵長安的太子的。
「說吧,長安太子來信給本王有什麼事?」
桑國相忙不迭道:「回王上,太子讓你邯鄲戒嚴,讓家家戶戶謹防地龍翻身。」
劉彭祖笑道:「哦,知道了。」
原來是這麼回事,那沒什麼事了。
桑國相知道他壓根沒將這件事放在心上,不得不加重語氣提醒道:「太子說,若是出問題,你罪不可赦。」
這話讓劉彭祖登時不高興起來,他惱羞成怒的罵道:「什麼狗屁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