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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清走到了凌天的身旁,見其一副黯然神傷的模樣,頓時起了惻隱之心。她不知道在月天那看似平淡、不拘於世的眼眸中究竟掩藏著多少難以排解的愁苦,但至少此時此刻,她能深切的感受到那股濃郁的憂傷和悲戚。
她望著凌天出神了稍許,然後靠近關切出聲道:「月兄,看你悶悶不樂,是有什麼心事嗎?」
凌天聞聲而望,發現楊清竟然已經來到了自己的身旁,可能是他方才想事情太專注,以至於沒有注意到楊清的靠近。
他眼底的傷意即刻煙消雲散,深沉似潭的雙眸重煥神彩。
「也沒想什麼,清兄你找我有事?」他面帶疑惑,淡然出聲道。
楊清見凌天有意隱瞞,也沒再繼續追問,而是在他身旁坐了下來,玉手環住膝蓋,隨和一笑道:「怎麼,我沒事就不能找你嗎?」
凌天微微一愣,隨後心平氣靜道:「這倒也不是。」
其實他本來並沒有打算將楊清和自己的關係拉進,自己之所以三番五次的幫助楊清,除了因為楊清的家族隸屬於天門外別無其他,至於稱兄道弟最多只是普通朋友的關係。
他內心希望楊清不要和自己靠得太近,自己將來必然要踏上殺伐的道路,他不想讓楊清和自己一起墮落,所以此事一了後他將儘量減少和楊清之間的交集,這也是為何他隱姓埋名的緣由。
刀劍上舔血的生活他一人承受即可,況且魔族中的魔神各個都擁有遮天覆地的實力,他不想將這份沉重與痛苦分擔給別人。即使在此刻吃東西的途中,他也並未將面罩摘下,而是用手拉起面罩來吃東西。
在外人的眼中,這就是那種藏頭露臉的惡劣人士或者是不見天日的醜惡人士,自然沒人願意主動接近。
「神醫,來!試試我母親的手藝,絕對堪稱一流。」公丘和公沫沫兩人同時走來,見凌天手裡拿著干硬的麵包,公丘便將手裡拿著的精緻大盒呈了上去。
於此同時,他另一隻手順勢就在盒裡拿了一個糕點,一口塞進了嘴中,臉上頓時洋溢春風,幸福飽滿道:「好吃!」
說完,他又連續伸手掏出幾個糕點,將臉填得像一個皮球一般圓鼓,聲音含糊不清,「好吃,太好吃了!」
公沫沫柳眉緊蹙,抬手就在公丘的腦門上來了一巴掌。
「啊!」公丘被這一記突如其來的耳光扇得垂頭大叫。
公沫沫玉手叉腰,一臉怒斥道:「好吃你妹啊!讓你拿給神醫吃,你自己瞎吃個什麼勁!」
凌天看著眼前的這副場景,嘴角微微的抽搐了起來,然後婉拒出聲道:「不用了,竟然丘兄這麼喜歡吃這個,那還是留著自己享用吧,我對吃的不感興趣。」
公丘聞言瞬間抬起了頭,一副心花怒放的模樣道:「太好啦!那我就不客氣啊!」
還未等公丘把到嘴邊的話說完,公沫沫便使勁的抓著公丘的頭髮往後扯,大發雷霆道:「好你個梅乾菜!你真是個無可救藥的飯桶!」
公丘仰面朝天,使勁的閉著雙眼大叫,痛得無法自拔,那慘叫聲嘹亮得像是在宰豬一般,引得周圍的人不禁失笑。
凌天見公沫沫這兇殘彪悍的動作霎時有些驚詫,沒想到平日弱柳扶風的女子此刻竟會如此凶煞,實在是顛覆了他的想像。
「沫小姐,你還是別這樣,小心你哥他早年禿頂,成為悲催的地中海。」凌天好意相勸道。
公沫沫聽到聲音後氣急敗壞的撒開了抓著公丘頭髮上的手,然後看向凌天付之一笑道:「沒事,我這是拔髮助長,他不可能禿頂。」
「額」楊清和凌天兩人一臉無語。
公丘一隻手摸著頭髮齜牙咧嘴,嘶叫連連,用餘光在公沫沫不注意的時候偷偷瞪了一眼,聲音低得似有似無道:「母老虎!」
他就地坐下,將手中的盒子放在了草地上,再度拿出一個糕點放進了嘴中,對凌天顧問道:「神醫,看你的年紀和我相仿,你應該也會參加半年後的祥雲之顛吧。」
凌天見公丘頭頂的一撮頭髮被抓得高高翹起,像是雞公頭上的雞冠般引人注目,一直強忍著笑意,但此刻聽到這話後,他忽然變得深沉了起來,眼裡透發著剛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