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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那段並不算連續、也不算清晰的記憶,斷斷續續地出現在周天的腦海中時,周天呆住了。
他看到了夢境中的那個惡毒女人將血色古圖打入了自己的眉心,他看到了那個女人從一戶人家中把自己偷了出來,然後出現了與夢中相似的情景,但故事卻是完全相反,那些孩子並不是被周朝正所殺,而是早就遭受了那個女人的毒手;
他看到了他的父親和那個來救他的叔叔,也是喪生在那個女人的手上,然後那個女人最後拿自己威脅周朝正,說了一些他聽不大懂的話,最後周朝正怒而斥之,那女人恣意大笑,說道,既然你如此無情無義,那就等著我東夜凋零的報復吧,你永遠不會見到你的兒子,我要你痛苦百倍……
記憶的片段很不清晰,斷斷續續,但有一點可以確定,那就是在這段記憶中,他竟然是周朝正的骨肉,而那被殺的父親,只不過是他母親將他寄養的養父。
再往前的記憶,更加模糊,模糊的印象中,他似乎看到了一張慈祥的臉,那張臉不清晰,卻讓他有一種濡慕的親切之感,他好像聽到她在說,媽媽不是不要你,只是因為一個不得已的原因,才不得不把你寄養在別人家裡。
記得最清晰的,便是其中一句,媽媽愛你,勝過愛自己的生命……
「媽媽……」那一刻,周天淚盈眼眶,雙拳攥緊,指甲鑲進了掌肉,滲出了鮮血而不覺。
「媽媽」,這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對他來說,似乎陌生而遙遠,卻又像是那麼的近,仿佛觸手可及,他好想好想抓住,好想好想,那一個溫暖的懷抱,好想好想,那一張溫柔撫慰的溫暖的手……
「對了,如果周朝正真是我的父親,那我的母親,豈不是問心觀觀主?」周天突然想起了什麼,這才從呆愣中回過神來,想到了關鍵的問題,「如果她真的是媽媽,那麼她儼然在當時就認出了我,這也能解釋她為什麼對我那好,最好還讓素問過來服侍自己……她,真的是母親嗎?
「如果她真的是媽媽,那周瑾又是誰?難道是我的兄弟……」
他似乎抓住了什麼,卻又像是什麼也不能抓到,是簡單事情的複雜化,還是複雜問題的簡單化?以周天的心智,在涉及到自己最親的人時,他亦是不禁感覺到一陣的無力。
「這件事情,我早晚要弄清楚,不管是問東夜凋零,還是問她,我都會弄清楚。看來,秘境結束之後,有必要去一回問心觀。」雖然感覺到有點不可思議,周天還是很快冷靜了下來,目前還不到想這些的時候,一切,都要等到秘境結束之後。
想到這裡,周天望向東夜傷情,冷冷地道:「你既然能解除這道封印,想必知道這道封印是誰下的吧?」
東夜傷情能夠感覺得到他語氣中的冰冷殺意,哪敢隱瞞,立即道:「是我姑姑所下的封印。」
「你姑姑?東夜凋零?」周天冷聲道。
「對,就是她<=".。」東夜傷情忙道。
「那她現在在哪裡?」周天道。
東夜傷情道:「姑姑當年與我父親鬧翻,早就棄了聖女之位,離開了魔宗,我也有二十多年沒有見過她了,不過聽我父親說,凋零姑姑應該是隱居在神農山脈之中。」
周天:「可有確切的位置?」
東夜傷情:「具體的位置不知道,不過凋零姑姑修煉的是百鍊魔煞功,她要是在神農山脈中隱居,肯定是魔煞最濃郁的地方。」
周天聽罷,心裡已經是有了計較,神農山脈的資料他掌握一些,而且與靈王谷並不算遠,秘境之行結束後,看來他可以先往神農山脈走一趟。以他現在的速度,一天便能夠來回,耽誤不了時間。
周天沒有再為難東夜傷情,對他來說,被繳了空間吊墜的東夜傷情,就是一頭沒牙的老虎,對他沒有任何的威脅。
解決了東夜傷情這個隱患,周天這才讓他把紫若嫣身上的禁制解除,東夜傷情自是不敢忤逆,替紫若嫣解除了禁制,周天在旁邊看著,發現他的手法竟然是一套簡單的元陣禁制,只不過由簡單變成了複雜化,心中不禁一陣無語。
如果他早知道是這樣的元陣禁制,他早就隨手解除了,是他自己把這個禁制想得難了。這就好比一道很容易便能得到結果的算術題,本來只要兩三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