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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芃姬一早就在上虞三城布下眼線,二王子大軍剛進城,她這裡便收到了消息。
「終於有仗可打了,再不打,老子手中的兵器都要生鏽了。」
符望接到消息,他連身上的甲冑都沒來得及換,趕忙去中軍主帳。
跟他順路通行的李贇見狀,無奈地失笑搖頭。
「這幾年練兵,當真把符將軍憋壞了。」
符望骨子裡便帶著好戰基因,根本安分不下來。
練兵幾年,生活安逸,他覺得渾身都不得勁兒。
平日裡只能靠著大量運動和訓練兵卒,發泄多餘精力。
因為訓練太重了,符望手底下的兵卒叫苦連天。
要不是姜芃姬看不下去,出手減輕兵卒的訓練量,說不定已經鬧出人命了。
符望快步走,一邊走一邊道,「當兵打仗的,當然要時常見血才能保持銳氣。整天折騰什麼演戲,哪怕演得再像,那也是假的。倒不是說主公做得不好,只是憋屈呀——」
符望時常拉著幾個武將切磋,除了李贇能和他過百招不落下風,其他人都不經打。
當然,丸州集團能打的武將不少,但典寅、孟渾這些人都不在崇州。
打來打去都是李贇,時間一長,符望也覺得膩味了。
「符將軍真想打個酣暢淋漓,找主公不就成了?」
李贇不說還好,一說符望便忍不住嘴角抽搐。
如果說他和李贇打,二人勝負八二開,那麼和主公打,基本沒有贏過。
真不知道這個女人到底是吃什麼長大的,這麼能打!
到了中軍主帳,幾位軍師已經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姜芃姬看到人已經齊了,眼神瞥了一眼亓官讓,對方心神領會,取出一面檄文。
「蠻族豎子誣衊我等偷襲,為了報復,竟然派遣數隊騎兵騷擾邊境無辜百姓,屠戮邊境村落,燒殺搶掠。此等惡劣挑釁的行徑,是可忍孰不可忍!」姜芃姬道,「諸君可有什麼意見?」
豐真道,「臣以為,當以重兵伐之,揚我軍威!」
衛慈附議。
符望早盼著打仗,當然不會不同意,恨不得高舉雙手雙腳。
李贇也知道接下來的戰役是為明年北伐做準備,熱血高漲,豈有不應的道理?
「如此甚好。」帳內眾人都是她的心腹,不可能提出反對意見,姜芃姬對亓官讓道,「勞煩文證將這檄文昭告天下,好讓天下人知道,不是我等興兵好戰,實在是北疆蠻族欺人太甚!」
亓官讓作揖到底,口中稱「喏」。
走一遍形式,接下來才是至關重要的戰略部署。
「北疆蠻族手中有一份造假的糧倉地形圖,分別在桑陌、黎江、晁烏三地。領兵的人是北疆二王子,此人生性貪婪且剛愎自用,定然想要吃下三個糧倉的儲糧。不過糧倉儲糧巨大,此人定會出動大量兵力,甚至抽調大部分的守備。如此一來,上虞三城的防守便會相當薄弱。正圖,我給你一萬兵馬,你能不能在兩日之內攻下三城?」姜芃姬抬頭,點了符望的名字。
符望一直繃緊神經,聽到自己的名字,立馬出列。、
「末將領命!」
用一萬兵馬在兩日內攻下東慶心心念念十數年的上虞三城?
這話擱在以前,絕對是天方夜譚!
現在不一樣了。
姜芃姬計算過,按照她今日營造的種種條件,未必不可行。
北疆二王子太過貪婪,他打著吃下三個糧倉的主意!
光憑他自己帶來的兩萬私兵,根本做不到。
為了湊夠人手,這人必然要抽調三城的守備。
二王子抵達之前,三城的守備平均也就一萬人左右,再抽調一部分,還能剩多少人?
三個虛假的糧倉吸引了大部分的守備力量,導致三城守衛空虛,防守薄弱。
她撥給符望的一萬兵馬全是精心訓練數年、裝備精良的精兵,絕對能扛得住這般密集戰役。
不說以一當五,一個打三個還是沒問題的。
要是這樣,符望還不能趕在北疆援兵抵達之前攻下上虞郡三城,那也太對不起他的威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