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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姜芃姬對自己的定位都十分明確。
曾經的她是整個軍團的扛把子,也是軍團核心支柱,是所有士兵信仰所在,更是整個軍團的底氣所在……咳咳咳,通俗地說,就是和平時期的吉祥物,戰亂時期的領頭狼。
打仗的事情她負責,而軍團內政管理以及外交接觸都是交給專門的副手。
她是個偏科的學渣,打仗是她的主場,其他方面並不擅長,總不能打腫臉充胖子瞎指揮吧?
而如今,她既然將訓練內政以及人員管理的權限交給徐軻,自然不會在這方面多加指揮。
如果徐軻壓不住場子,她再插手也不遲。
本著充分利用、循序漸進的原則,姜芃姬和徐軻為訓練制定了詳細的流程和階段。
起初的訓練時間不長,任務也不重,給足了適應期,等他們完全適應之後再慢慢增加訓練強度以及其他項目。平時不訓練的時候,則開墾荒田,下地勞作,或者幫助農莊其他佃戶。
為了激發訓練動力,分五人一伍,每一伍選一名伍長,伍長當月領取的月銀比其他人多半成。當然,伍長也不是固定的,每一月選拔一次伍長,表現最佳者勝出。
每伍之間還有比拼,成績最好的一伍,每人都能領到額外半成月銀。
有獎自然有罰,而且懲罰力度比獎勵重。
每月檢驗,一伍間成績最差者扣除一成月銀,並且接下來半月訓練任務比旁人多一成。
綜合成績最差的那一伍,每人都要扣除一成月銀,並且接下來半月訓練任務比旁人多一成。
除此之外,普通人犯錯搗亂,整伍連坐受罰;若是伍長刻意搞事兒搗亂,集體連坐受罰。
這幾條看似簡單,實際上卻令伍長與伍長、伍長與伍員、伍員與伍員之間形成了監督約束的關係。伍長享受更多的權益,也要承擔更多的責任,彼此休戚與共,看似獨立,實則一體。
至於每人月銀的數額,姜芃姬也和徐軻仔細談論過,參考各方面的資料,最終確定了數目。
不多時,莊頭領著一串人過來,看那些人的精神面貌,的確比牙行那會兒好一些。
「將你們從牙行買回來,自然是有用意的,而不是讓你們過來享福。廢話我也不多說,你們以後要做什麼,都要聽徐軻的命令,若有人惡意搗亂,也別怪我心狠手辣。」
徐軻?
不少買回來的家丁都聽過這個名字,也知道徐軻這個人是誰。
聽到這個名字,一些膽大的不由得微微抬起頭,發現原本和他們一樣,甚至比他們更加落魄的徐軻,如今一身得體裝束,模樣也比前些天豐腴一些,精氣神更是可不同日而語。
一時間,不少人心中生出了些許嫉妒和羨慕的情緒。
只是,還沒等他們多想,姜芃姬一番話就像是一盆冷水,嘩啦啦朝臉澆了過來。
明明是個很小的陣仗,然而徐軻的雙手卻微微有些激動地顫抖,神情隱沒在陰影之間。
「我也不是什麼心狠的主家,若是你們心中不服,大可以說出來。若是說得有理,我聽著,若是說得沒理,那就閉嘴。」姜芃姬將所有人掃視一圈,眼神帶著令人不敢直視的冷漠。
給徐軻使了個眼色,那個少年心神領會,上前將訓練一事詳細說明。
聽到每天能吃飽穿暖,每月還有額外月銀拿,底下那些人各個面露喜色。
如今這個世道不好混,動不動就是天災**,逼得人沒辦法活下去。河間郡依舊繁華,然而其他一些貧困的郡縣卻是餓殍遍野,山匪橫行,有些嚴重的地方,甚至十室九空!
他們被買回來之後,第二天發現徐軻沒了,好生忐忑多日,生怕被徐軻這件事情牽連受罪。
如今塵埃落定,原以為已經被打死的徐軻好生生站在他們面前,想像中兇狠羅剎一般的主家其實也寬厚溫和,一時間不少人都長長鬆了口氣。
至於訓練什麼的,反正都是力氣活,應該累不到哪裡去。
姜芃姬看出他們內心的慶幸,唇角微勾,冷漠道,「柳府不養廢物,月銀也不是那麼好拿的。將你們買回來,也不只是為了看家護院,更不是三兩下花架子就能打發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