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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軻在懵逼,但姜芃姬就顯得鎮定了許多。
「什麼打鬥痕跡?」她上前將自己背著的幾個水囊丟給徐軻,嘴裡又說道,「讓護衛去揀一些柴火,架鍋煮沸,待稍稍冰涼再裝回水囊。外頭溪邊的水終究不乾淨,燒沸再喝……」
他忙不迭地接過來,眼尖地發現姜芃姬的隊伍中還多了兩張生面孔。
徐軻說道,「外頭找尋柴火的護衛回稟,說是前方路道發現好幾輛無人車馬,周圍躺著不少屍體,一經檢查,發現在不久之前曾有一次激烈打鬥,老爺擔心是山林匪寇所為……」
那地方徐軻去看過,經過他的仔細檢查,他發現土匪作案的可能性很低,更像是預謀截殺。
於是,他不禁擔心外出打水的郎君,心中惴惴不安。
正要帶人出去找,前腳沒有邁出去,姜芃姬已經一身血地回來了。
要不是青天白日,徐軻險些以為這是郎君被害之後的厲鬼所化,心跳都要驟停了好麼。
嚇死寶寶了!
姜芃姬一聽,旋即明白過來,說道,「那些應該是程先生他們的車隊,路上遭遇經匪徒謀害,我巧合經過幫了他們一把,將那些悍匪都打退了。孝輿,你讓人準備一些食物乾糧……」
她說得輕飄飄的,似乎不記得之前被四五十個悍匪包圍的事情。
自然,徐軻也因此被誤導了,以為那些只是普通的山野悍匪,並沒有深思。
他家郎君臉色紅潤,眸色依舊清亮,精神頭更是足足的,一瞧就知道她沒事兒。
嗯,估摸著出事的是那些打劫的土匪。
得出這個結論,徐軻就半點兒都不慌了。
「是,軻這就去辦。」
徐軻已經完全熟悉「管家婆」模式,姜芃姬說啥就是啥。
「對了,再讓踏雪給我拿一身乾淨衣裳過來,我去找個地方洗漱……血黏在身上挺難受。」
直播間的小夥伴瞬間激動了,露天洗澡y!
按照套路,肯定有一個傻愣子不小心路過,然後不小心看到,再然後不小心和主播相識……
想想都有些甜呢。
呵呵,甜個蛋哦,姜芃姬要是連這點兒警惕性都沒有,早不知道死幾回了。
踏雪聞訊跑來,看到姜芃姬除了狼狽一些,其他都還好,這才將高懸的心慢慢放下。
「郎君且稍等,奴這就去準備衣裳。」
說完,踏雪就退下了,去馬車衣箱找一套乾淨的衣裳和洗漱用的布巾和皂子。
「柳郡守竟然也在?」
程丞見姜芃姬忙完了,這才出聲詢問。
「嗯,據說父親是今年的總考評官,需要去上京主持大局。」
程丞:「……」
「可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感覺程丞的表情略顯無語。
程丞繼續沉默,表情多了幾分糾結,良久才苦笑著道,「以前常有人說柳仲卿狂放不羈,以前還覺得是旁人,有意抹黑柳郡守,如今一看,這評價當真是沒有冤枉他……」
考評迫在眉睫,主考評官竟然現在才上路。
柳佘:「……」
他一過來就聽到有人對著他閨女說他壞話,損害他作為父親的高大形象,招誰惹誰了?
好歹也是官場老油條,見人三分笑,對程丞的話也沒有放在心上。
「蘭亭,這兩位是……」
柳佘走來,看清那個說自己壞話的人模樣,僅一眼,心中那點兒不快就煙消雲散。
程丞夫婦雖然看著狼狽,但一聲風儀尚存,不管是誰看了他們,都要由衷讚嘆一聲。
「父親……」她細細將自己遇見的事情說了一遍,又道,「相逢即是有緣,於是我便做主邀請程先生和程夫人過來,打算一道去下一個驛站。畢竟兇徒目的和來歷尚且不明,若是任由兩位待在荒郊野外,恐怕仍有性命之憂,父親您看……」
姜芃姬說著說著,發現柳佘的眼睛都有些發直了,心中不由得蹙了蹙眉頭。
看樣子,身後這對夫婦真的有些來歷,不然柳佘怎麼會是這個表情?
事實上,程丞夫婦的確有來歷,只是不是現在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