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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人驚得咋舌,內心暗暗道,「娘嘞,這些小娘們兒是被人刺激了麼?」
誰也沒有想到這些女人竟然能有這麼可怕的一面,那股狠勁,簡直是在捅殺父仇人。
不對,這些女兵的父親要是被人殺了,她們未必會下手這麼狠……畢竟大傢伙兒都明白女營眾人的來歷,她們各個都是被家人丟棄的廢子,家中生活十分不如意,甚至飽受磋磨。
然而很快他們就推翻這個判斷了,相較於這些女兵,那些被圍困的女人的反應才更可怕。
他們剛用兵器將女子手腕上捆縛的麻繩切開,原本眼神呆滯的女子發出野獸般的嘶吼,發瘋地撲到地上,雙手搬起地上的石頭,在眾人都還未反應過來的情形下高高舉起,啪得砸下。
哐——哐—>
每一下都用上了全身的力氣,堅硬的頭顱被砸開了花,腦漿混著鮮血以及碎骨流了一地。
濺起的穢物濺到臉上,她也恍然未覺,狠狠咬著後槽牙,表情猙獰,睚眥欲裂。
這像是一個信號也像一個按鈕,打開了不少女子心中最憤恨最野性的一面。
甚至有人撲在青衣軍身上,張嘴狠狠咬住對方的脖子、鼻子、胸口……鮮血混著肉咬下來。
隨著場面的混亂增加,越來越多的女人用青衣軍的屍體泄憤,幾近失控。
兵卒們被這個變故驚嚇到了,有的人喉間不停蠕動,下意識倒退了一步。
&校尉,不阻攔麼?」
李贇看到這些人的舉動,隱隱有些不寒而慄之感,這些女人爆發出來的瘋狂縱然是他也覺得顫抖,有些青衣軍的屍體甚至被砸成了一灘血肉、一張肉餅,她們還沒有放棄的意思。
有兩個女的甚至從女兵手中搶走了長槍,雙手握緊槍柄,不停捅早已咽氣的青衣軍屍體。
鮮血從那具篩子般的屍體的窟窿里淙淙流出,哪怕是見慣腥風血雨的老兵都不忍直視。
孟渾看著這些女人的反應,默了一下,提手制止了李贇。
情緒被壓抑太狠了,一般有兩種情況。
要麼徹底成了廢人,這輩子就這麼完了;要麼徹底爆發出來,性情大變。
這一批被青衣軍俘虜虐待的女子,少部分已經被折磨得沒了神智,另一部分則癲狂如瘋子。
最好的辦法就是給她們一個發泄的渠道。
&事,讓她們繼續發泄吧,我們去把輜重車收拾了,此地不宜久留。」
若是這批糧草始終沒有運到成安縣,難保那裡的青衣軍不會派人出來查看接應。
李贇怔了怔,視線望向那些神態癲狂的女子,半響才找到自己的聲音。
&是……這些女人該怎麼辦?」
若是將她們全部留在原地,山間有豺狼虎豹,不遠處的成安縣還有青衣軍大部隊。
孟渾轉身的步子頓了一下,有些無奈地道,「我們是先鋒營,沒辦法帶著她們。」
李贇明白這個道理,畢竟要以大局為重。
孟渾嘆了一聲,道,「這裡距離成安縣不足半日腳程。等主公攻下成安縣,她們便安全了。」
如果是中軍遇見她們,或許能收留一陣,但他們是先鋒營,根本不可能帶著這些人。
姜弄琴一邊用青衣軍死屍身上扯下的布擦拭滿是鮮血的刀刃,一邊向兩人走來。
她聲音嘶啞地道,「我讓兵卒通知這些女人,讓她們儘快躲到安全的地方等成安縣的消息。青衣軍久久等不到糧草,若是這些女人還停留在這裡,難免會受牽連……」
此時,兵卒已經開始清掃戰場。
沒有受傷的將輜重車推走,受了傷的兵卒則受到了女兵的「關愛」。
那個接受她包紮的男兵不由得抖了抖,臉上明明白白寫著害怕。
&抖什麼?」
某個女兵虎著臉,她的臉上脖子上全是敵人的血,本就十分嚇人,如今又刻意板著臉凶人。
什麼時候女人變成這般可怕的模樣了?
兵卒連吞咽動作都顯得小心翼翼,生怕動靜大了惹了對方不快。
女兵身上不僅帶武器,還會帶一小包處理傷口的物件,用來清理傷口穢物以及清潔包紮,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