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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你的、你的,什麼東西都是你的!
楊思看著幾乎能有一人高的竹簡文書,心態有些崩了,他都不知道自己剛才是著了什麼魔,腦子一抽就答應去當零時工——哪家零時工能接觸這些亂七八糟但是挺重要的內部政務?
他一扭頭,看到衛慈正坐在茶爐旁邊,悠然自得地烹茶品茗。
楊思抬手指了指能有一人高的竹簡堆,獰笑著問道,「不是說很忙?」
那麼高的竹簡堆啊,若是倒下來,那重量都能將人砸個重傷。
真不知道一個小小的成安縣,哪裡來的那麼多破事,楊思都想將衛慈抓來好好詢問。
衛慈靦腆地抿唇一笑,不好意思地道,「慈身體孱弱,不能久做。」
楊思暗暗咬牙,冷笑著譏諷道,「你這話騙騙別人也就算了,騙我可騙不過去。」
什麼身體弱?
衛慈身體是很弱,但也沒有孱弱到那種程度。
「靖容,慈真的沒有騙你。去年冬日,慈被困深山,大雪漫天,寒氣入體,身子骨不比從前了。」衛慈始終噙著溫和的笑意,嘴上說得可憐,眼中卻閃爍著些許的狡黠,「要是忙碌過甚,一病不起,這整個政務廳的瑣碎雜物可就堆你身上了。如此一來,慈也是於心不忍。」
於心不忍?
「摸摸你的良心,你說這話的時候,可是自真心實意?」
誰不了解誰啊,別人都說衛慈風光霽月,他卻知道這人肚子裡也有一肚子的壞水。
「一字一句,絕無假話。」衛慈道。
楊思呵呵一聲,已經沒有力氣繼續反駁了。
他真怕這小子真的「一病不起」,然後政務廳瑣事就堆在自己身上。
至於姜芃姬?
抓來楊思這麼一個免費勞力之後,她就從政務廳徹底解放啦。
楊思一連幹了三天活,現姜芃姬就跟人間蒸了一樣,除了吃飯的點會準時出現,其他時候根本不見人影。今日午膳,小廚房剛剛端來食案,姜芃姬後腳就抱著一堆竹簡進來。
這時候,楊思才現她並沒有穿著往日的寬袖大氅,只是一身幹練的裋褐,褲腿高高卷在膝蓋以上位置,袖子也捲起來,露出大半條胳膊,雙腳好似在水裡泡了很久的樣子。
楊思瞧了一眼她腦袋上戴著的斗笠,眼神多了些古怪。
這麼接地氣的裝扮,絲毫不像是柳羲!
不是說,柳羲出身河間士族,家世清貴麼?
「主公,慈來幫你。」
衛慈起身,想要幫她接過重物,對方打量了一眼他的身子,然後繞了過去。
哐——
竹簡放在桌案,出沉悶而響亮的聲音。
姜芃姬拍了拍手,說道,「最近進城的流民越來越多,開墾荒田的進度怎麼樣了?」
衛慈也沒尷尬,回答道,「依照計劃,荒田已經開闢了三成左右,預計再能有兩個月就能徹底開荒結束。每一畝田已經收錄在案,等戶籍登記結束之後就能分配下去。」
聽到戶籍登記,一旁的楊思真想拍桌走人。
外頭的流民越來越多,這意味著戶籍登記的工作也會越來越繁重,更別說之後的整理和歸納,要是哪裡出了錯,以後再折騰起來可就麻煩了,饒是楊思這樣的人,險些忍耐不下去。
姜芃姬感覺到楊思的怨念,道,「不急,只要明年春耕之前能完成就好。戶籍登記十分重要,慢工出細活也行,寧願慢,不可亂。相較於這個,我倒是更擔心今年會有大旱。」
衛慈和楊思俱是一怔,「大旱?」
姜芃姬取了一隻陶碗,灌了些涼水,咕嘟咕嘟灌下肚子。
「嗯,我找來經驗老道的幾個農人,他們也覺得今年這個天氣恐怕會炎熱少雨。」
姜芃姬根據自己的經驗判斷的,加上她的腦域精神強大,可以看到常人所看不到的細節。
不過農事方面,還是要聽取老農的意見。
綜合兩方的消息,姜芃姬覺得今年這個年份估計不好。
象陽縣水利設施有了雛形,好好伺候田地莊稼,挨過了這個夏天,今年秋收應該不會太差。
不過成安縣這裡情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