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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思捏了捏下巴,道,「你在琅琊書院的交際圈不是挺廣的?想辦法多騙幾個人過來。你家主公在琅琊書院求學三年,『同窗之誼』可比其他關係靠譜,幫助他總比幫助黃嵩要好。」
衛慈苦笑,哪裡是他不想「誆騙」?
分明是八字犯沖,招攬困難。
前世的程靖,他的主公黃嵩兵敗自盡,他也自戕牢獄,打敗黃嵩的人是姜芃姬。
前世的呂徵,他的主公稱帝之後御駕親征,最後被陛下領著數千精銳奇襲,直搗黃龍,砍了級,幾個「皇子」爭權奪利,反而被姜芃姬逐一蠶食,呂徵為了城內百姓選擇投降,但他卻選擇了爬上城牆一躍而下,臨死之前賭咒誓,成了姜芃姬難以抹去的一筆血債。
前世的韓彧雖然也是舊主被殺,但他卻接受了招安,本以為能安分養老,只是人到中年,妻子攜同妻族暗中謀劃宮變,想要改天換日,奈何人蠢,事跡敗露,韓彧被牽連,吞金自殺。
前世的衛慈……不說了,反正他最後也是自戕的結局。
啊,這麼一想,淵鏡先生幾個徒弟的死跟陛下都脫不開關係。
至於其他從琅琊書院走出來的學子,更是死的死,傷的傷。
衛慈是真的想將認識的同窗全部拉過來,好歹能免於一場「血戰」不是?
不過自家主公那個脾氣,不是什麼謀士都適合她。
君臣的關係不是單向的,反而是雙向的,唯有兩者都合適才能造就千古佳話。
舉個栗子,黃嵩也算是未來的雄主,前世距離天下之主僅有一步之遙,程靖也曾被淵鏡先生品評為「王佐之才,濟世之臣」,這兩人碰到一塊兒應該是強強聯合,結果呢?
黃嵩和程靖君臣關係破裂,後者被囚禁牢獄兩年多,最後自戕殉主。
最好的人才未必是最好的選擇,自家主公只需要選擇真正能輔佐她的人就行。
「人各有志,不能強求。」衛慈道。
他專心致志為姜芃姬考慮,自然要為她選擇最好最合適的幫手,那些拖後腿的還是算了。
重活一世,衛慈看得很開。
楊思嘖了一聲,嘲諷地道,「我看,八成是你家主公求學期間人緣不怎麼好吧?為何你家主公比黃嵩更加有潛力,程靖卻更看好黃嵩?想想你家主公那張得理不饒人的嘴……嘖嘖,做個不負責任的假設,莫不是你家主公在書院求學的時候把人家程靖給狠狠得罪了?」
衛慈啞然,他避重就輕道。
「友默早已出師,主公在琅琊郡的時候,這倆應該沒碰過面。」
沒有碰過面,自然不存在得不得罪的問題。
只是……
姜芃姬在琅琊求學,衛慈大半時間都在外頭晃蕩,但這不意味著他不關心書院的事情。
要說人緣,自家主公在琅琊書院的人緣還真是不怎麼好。
正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自家主公的性格相當隨性,書院學子多半是中規中矩、做事一板一眼的「正經」人,後者對姜芃姬隨便的舉止和作風自然看不上,甚至恨不得掩鼻而過。
不過,要說朋友,她也是有關係比較好的朋友。
只是,大多都是酒肉朋友,一起喝花酒的。
楊思托著腮道,「唉,那大概是無緣無分吧。不過我聽人說程靖之才不亞於前朝皇甫丞相,你就真不擔心程靖幫助黃嵩在北方站穩腳跟,到時候,這可是個心腹大患。」
衛慈道,「巧婦難煮無米之炊。」
「何意?」
「他們缺錢。」衛慈笑了笑道,「短時間內展不快,勢頭不猛。」
楊思道,「這可未必。我從昌壽王那裡了解過黃嵩的消息,這人家裡當真是不缺錢的。黃嵩的奶奶本是寒門寡居之婦,因容貌姣好被黃覃看中,黃覃納其為妻,過繼了寡婦前夫之子,也就是黃嵩的父親,待其如親子,黃嵩更是被黃覃當做親孫疼寵。黃嵩之父藉助黃覃在朝中的人脈,做了不少經營勾當,賺錢不知凡幾,身家厚重。黃覃權勢滔天,暗中挪用國庫……」
幾輩人的經營,不都是為了子孫後代?
黃覃、黃嵩之父,這兩代人的積蓄最後都是給黃嵩的。
黃嵩的本家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