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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道雖說難行,但總體長度比官道短很多,再加上姜芃姬對兵卒的訓練都十分嚴格,這種程度的疾行根本算不了什麼。他們前腳剛到,徐軻準備的攻城器械也陸續到位了。
亓官讓笑了笑,道,「看樣子,孝輿對主公是極為信任的。」
楊思神色複雜,他說,「若不是極為信任,這批攻城器械也不至於這麼快就送到了。」
器械物件大,運送困難,速度肯定比不上姜芃姬一切從簡,急速行軍。
想要掐準時間,必然要將路上的變數和人力運送速度算上,同時還要極其堅定的信心。
什麼信心?
要知道,若是姜芃姬沒有按照計劃攻下金門縣,這批攻城器械就是送給紅蓮教了。
結果呢?
姜芃姬攻下了金門縣,還在極短的時間配合亓官讓埋伏紅蓮教的伏兵,最後在紅蓮教反應過來之前回到了金門縣,看似不過兩天的功夫,但耗費的精力卻是常人難以想像的。
若徐軻不是對姜芃姬百分之百信任,這批器械怎麼會送得如此及時?
姜芃姬安撫了有些急躁喘息的小白,令人給它送上最好的飼料。
「進城,我們商議下一步計劃。」
按照計劃,下一步應該是攻打秋雨縣,但這次可進攻金門縣那麼輕鬆了。連續兩天行軍作戰,中間只是輪流休整了半個晚上,如今人疲馬乏,戰力也不如一開始那麼充沛強盛。
如何進攻秋雨縣,這一仗該怎麼打,姜芃姬覺得有必要和幾位謀士深談一番。
然而,有這麼一個不按理出牌的主公,幾位謀士表示很為難啊。
只問一個問題他們制定了計劃,主公會乖乖照做麼?
不過,戰場瞬息萬變,再好的計劃也趕不上變化快,他們也不會強求姜芃姬一定要遵守。
對於秋雨縣,楊思等人自然也有各自的計劃。
亓官讓主張以金門縣為據點,牽制紅蓮教精銳和主力,另外派人去攻打秋雨縣。
楊思蹙眉道,「這不成,金門縣情形並不穩定,不少百姓被邪教蠱惑。若是這些百姓與外頭的紅蓮教裡應外合,定會給我們造成極大的麻煩。若是城破,性命難保。」
姜芃姬也是贊同楊思的說法。
對於她來講,地盤被拿走了還能打回來,若是謀士因此折進去了,誰來賠她?
亓官讓道,「主公莫不是信不過讓?」
姜芃姬倍感冤枉,她怎麼會不信任亓官讓?
「既然主公信得過讓,此事便交給讓試一試。金門縣是一個好開端,若是能一鼓作氣再拿下秋雨縣,紅蓮教士氣大損,極有可能一蹶不振。這是主公動手收復承德郡的大好時機。」
亓官讓平日裡為人謹慎,作風低調,但與之相反的是他的作戰風格,詭譎大膽,險中求勝。
如果說姜芃姬有著很重的賭徒心理,亓官讓也惶不多讓。
這兩人能互相引為知己,氣味相投,不是沒有道理。
他主動提出這個建議,想要令三五千兵卒戌守金門縣,拖延紅蓮教的主力,實在膽大包天。
不過,膽大的背後是他對自己實力的信任。
姜芃姬不能說亓官讓不對,只能嘆息著點頭答應了。
「既然如此,那你便試一試。若是守不住,當以身家性命為重,及時撤退,切莫逞強,奉邑郡還有一堆公文等著你回去處理呢。要是沒了文證幫著分擔,其他人還不累死?」
姜芃姬沒有矯情推辭,一句兩句算是關心,推辭多了,便是對人家實力的質疑。
她一向尊重強者。
在她看來,強者並非武力至上,心性強大、武力強大、智慧強大都可稱之為強者。
亓官讓的武力停留在舞舞劍的廣場舞水平,但誰又能說他是弱者?
腦子強,那也是強。
亓官讓起初還十分感動,暖心到想要落淚,聽到姜芃姬後面的話,他想著弒主犯不犯法了。
一顆心啊,哇涼哇涼的。
楊思暗暗翻了個白眼,他便知道姜芃姬不是什麼良善之輩,無腦壓榨員工的黑心老闆。
在亓官讓把持不住,準備弒主之前,姜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