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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位謀士面面相覷,內心則暗自感慨許裴心機。
下手夠狠,心臟夠黑。
自導自演刺殺柳羲,到時候只要將鍋甩給許斐,瞬間就能洗白白,不僅能給許斐樹立強橫的敵人,還能將柳氏父子徹底綁在許裴的戰車上,賺個好名聲。
哪怕柳氏父子和許裴談崩了,因為這口黑鍋,柳氏父子也不會轉投許斐。
這麼一想,許裴的嫌疑最大,動機最強,可以列為頭號嫌疑人。
許斐站定,冷冷一哼,詢問一旁的人。
「哼,那個偽君子,這會兒在做什麼?」
「大郎君正宴請盟軍。」
「吃吃吃,整天設宴吃喝送美人,怎麼就吃不死他!」許斐面色略略扭曲,帶著幾分猙獰,無比嘲諷地道,「這位堂兄真是有本事,勤王帶著一群舞姬歌姬,送人金銀珠寶、香車美人為了自己的名聲,真是無所不用。如今還設下這樣下作的局污衊我的清白,噁心!」
身旁一人憂心忡忡,拱手道,「主公,現在不是抱怨的時候。有柳氏父子支持,他又拉攏一批勢力,此次會盟盟主之位怕是要落到大郎君頭上了我們想爭,機會不大。」
許斐心中火氣叢生,「我看得見。」
他自詡不比堂哥弱,但人家作秀手段高,他是真比不上。
「你們有什麼好辦法,最好離間他和柳氏父子的關係。」
許斐氣急,他得不到的,自己堂哥憑什麼得到?
靠著金銀珠寶和香車美人拉攏人才、積攢名聲,有什麼好神氣的?
有人道,「不可,若是這麼做,反而落了下成。」
許斐內心的憋氣已經要爆表了。
「這不行,那不行,那該怎麼做?」
對方道,「不如備一份厚禮,讓人以主公的身份,替大郎君向柳羲道歉。」
許斐怔了一下,分明是許裴的錯,為嘛要他送禮道歉?
那人繼續分析,「主公,從消息來看,柳羲與大郎君並未生出齷齪,可見大郎君已經順利嫁禍主公。此時再向柳羲解釋,反而落得一身騷,攤上巧言令色的惡名。既然如此,主公不妨以兄長治理不嚴,以致刺客混入,故而代替兄長向柳羲致歉為由,與其接觸,適當透露些許疑點。柳羲若是不蠢,他自然會去調查。自己查到的,遠比旁人說的更可信。」
要是操作得當,說不定許裴還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呢。
想到這裡,許斐立刻讓人去準備厚禮,再派個有分量的部下去送禮,以示鄭重。
姜芃姬表示,許斐和許裴不愧是堂兄弟啊,腦補的本事都是一等一的強。
送走許斐的使者,楊思和豐真瞧著塞滿半個帥帳的厚禮,險些沒把眼睛瞪出眼眶。
「他們這是什麼意思?」
姜芃姬笑道,「八成他們兄弟在互相懷疑對方呢。」
清風雪影:哈哈哈哈互相甩鍋,互相懷疑麼?竟然有這樣的操作,新發明?
醉雲貓妖:許斐懷疑許裴自導自演,許裴懷疑許斐暗中耍詐感覺跟繞口令似的。
掃屋居士:才不管他們兄弟互相甩黑鍋呢,反正我們家主播獲利,美滋滋。
是啊,一圈鬧下來,最後的獲益者竟然是姜芃姬。
要是許氏兄弟知道真相,不知道會不會潸然淚下?
「總感覺今日會盟,將會是個戰火濃烈的修羅場」
姜芃姬嘖嘖一聲,似是感慨。
楊思和豐真對視一眼,能看到各自眼中的無奈。
無恥!
要不是自家主公暗中搞了這麼一出,玩了個仙人跳,人家兄弟也不至於鬧得那麼兇狠。
姜芃姬正打算去洗漱換一身新衣裳,外頭稟告說黃嵩拜訪。
「聽說你昨夜在許裴營帳遇刺了?」
黃嵩這次沒有帶著程靖,反而帶了風珏,兩人都是一身便裝,這次也是以私人身份拜訪。
姜芃姬悠悠地衝風珏打了一聲招呼。
爾後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遇刺算得了什麼。」
黃嵩:「」
「許裴原是一番好意,想將那個絕色舞姬送給我,哪裡曉得美人有毒,竟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