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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書記,您覺得呢?」丁鶴年反問了一句。
「是安興縣!」陳育良愣了下,馬上想到了答案。
丁鶴年憤憤道:「我看這件事八成又是陸浩在背後捅咕出來的,這傢伙在永平煤礦的事情上,利用了省市電視台的人,這一次,我查到這個視頻最開始是被娛樂圈一個叫胡可兒的當紅女明星轉載了,然後在網上的熱度才迅速攀升,氣死我了,這小子總是在關鍵時候搞出來大動靜,在背後陰了咱們不止一次了。」
陳育良又聽到了陸浩的名字,氣得身子一哆嗦,差點把桌上的杯子摔了,可身為市委書記,他要是在辦公室發火,動靜太大,難免會被人在背後議論。
最後,陳育良還是強壓住了怒火道:「抓住通知相關人員,把屁股擦乾淨,市紀委和公檢法會陸續介入,千萬不要被抓到把柄,幸好你第一時間通知了我,剛才我在常委會上也站出來表了態,支持調查,總算是掌握了一定的主動權。」
在違法犯罪的事情上,他這個一把手對外必須要立場堅定,這也是他突然支持徹查的原因,只有他先表明態度,先跟這件事撇清關係,才能保證非法集資這把火不會燒的太旺。
「陳書記,我怕時間不夠啊。」丁鶴年說出了難處。
「我會給常局長打電話,讓他親自盯著這件事,公安這邊會儘量拖延一下,給你們留一些時間,應該足夠你們運作了,通知錢立城,讓他能撤快撤,只要他不落網,很多事情就扯不上我們。」陳育良叮囑道。
「他不是在京城那邊有關係嘛,他要是真出了事,京城那邊的人不保他?」丁鶴年猜測了一番。
「保他?丟卒保車還差不多,你想想,錢立城要是被坐實了非法集資的罪行,不管多大的領導,都會躲得他遠遠的,生怕髒水濺到自己身上,更別說京城那種地方了,記住了,只要違法違紀的帽子被扣上,所有領導都會跟他撇清關係。」陳育良頭腦清醒道。
他心裡也在快速盤算著,自己有沒有留下什麼把柄?一旦東窗事發,被抓的人多了,自己會不會被牽連?他必須得確保自己不出事。
「陳書記,我明白,還有戴雄那邊怎麼辦?他可是經手了不少錢,還替錢立城做了不少事呢,他要是被抓了,可能事情也會很麻煩。」手機里,丁鶴年又提到了一個可能出問題的點。
「你探探他的口風,看看他有沒有留什麼證據,如果他手裡什麼都沒有,那就好辦多了,拿錢封他的嘴,他要是能逃走最好,如果被抓了,就讓他在裡面咬死陸浩,往陸浩身上潑髒水,多少也能給陸浩製造麻煩。」陳育良思路清晰。
「我來安排。」丁鶴年沉聲道,這一關他們必須得扛過去。
掛斷後,陳育良先是給市公安局的局長常征打了一個電話,這是他的心腹,陳育良有些話不用說的太明白,常征就知道該怎麼做。
緊接著,他又把市委秘書長譚哲喊進了辦公室,還有一些相關部門的人,比如銀行,市金監局啊等等,這些部門可以提供銀行流水,資金流入流出等信息,重要位置有不少是他這邊的人,只是陳育良再出面就不合適了,需要譚哲去暗示一下,這些人自然知道該怎麼拖延住時間。
等譚哲走後,陳育良撥通了省委副書記魏世平的電話,這是他在省委比賀嘉祥還要大的靠山,有些工作,他得提前匯報,這樣關鍵時刻,魏世平才可能幫他說上話。
市委會議室,還剩下幾個常委沒有走。
褚文建喊住了申亞東,說了一些客套話,說他是對事不對人,讓申亞東不要往心裡去,還請申亞東記得安排組織部正式向省委報告,說他褚文建已經回來正常上班了。
申亞東已然發現江臨市的局勢非常複雜,陳育良並不能一手遮天,他才剛來,有些事不適合辦的太激進,否則吃虧背鍋的反而是他。
很快,申亞東笑著跟褚文建也客套了幾句,就離開了。
謝正德也沒有走,目光落在了褚文建身上,不禁笑道:「褚書記,你今天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啊,一夜之間你就改變了主意,提前都不給我打聲招呼,看來褚書記並沒有從心裡把我當成自己人。」
謝正德這話已經說的很直白了,話語間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