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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慶回到官署,已經是黃昏時分,官員們都下朝回家了,陳慶也只得直接回家,明天再說。
陳慶直接進了府門,田管家從後面追了上來,「你站住!你是什麼人,敢亂闖雍王府。」
「田管家,是我!」陳慶這才想起自己還帶著面具,連忙吐出口中哨子,聲音恢復了正常。
「王爺帶著面具?」田管家也聽出了聲音。
「當然!」
田管家還是不敢太相信,笑道:「王爺還是先洗掉吧!會嚇著夫人們。」
「田管家,我來吧!」
王妃呂繡帶著大群僕婦從貴客堂過來,看了一眼陳慶笑道:「這是哪裡來的野小子,亂闖王府可是要吃管司的哦!」
陳慶笑嘻嘻道:「喲!這是哪家的娘子,長得蠻俊俏嘛!」
後面丫鬟僕婦紛紛捂嘴偷笑,呂繡俏臉一紅,上前狠狠掐了陳慶胳膊一下,吩咐道:「春雨和冬雪,你們趕緊去廚房打一盆熱水來。」
兩個使女飛奔而去,陳慶到貴客堂坐下,呂繡小心翼翼替丈夫將面具撕下來,熱水打來又洗了臉,這才恢復原狀。
呂繡有些不悅道:「夫君又去微服私訪了?」
「我就去瓦子走走,了解一下底層百姓的情況,放心吧!內衛有布控,親兵也跟著呢!」
當作使女和僕婦的面,呂繡也不好說什麼。
陳慶笑問道:「夫人怎麼在外面?」
「剛才周參事的夫人來了,陪她坐了一會兒。」
「周參事的夫人來做什麼?」
「沒什麼?就是問一下做冬衣的事情,填充料用木綿好還是草棉好,再讓我給她介紹一下裁縫。」
還有些話呂繡沒說,周夫人其實是來含蓄地提醒她,不要讓丈夫付茶錢,會讓王爺難堪,這當然是周寬讓妻子過來說的,提醒王妃,今天茶錢的事情做得不妥。
呂繡心中自然也很後悔,讓掌柜去問丈夫要帳,她確實考慮不周。
好在丈夫比較寬容,不計較這種事情,否則丈夫心中不滿,她的日子難過了。
馬車駛來,陳慶和妻子上了車,馬車向後園駛去。
「夫君今天微服私訪,有收穫嗎?」
陳慶點點頭,「有兩大收穫,第一,限奢令有點考慮不周,可能會進行調整。」
「為什麼?夫君不是擔心奢侈會影響士氣嗎?」
「是會影響士氣,但一刀切也不對,會影響到底層百姓的生存,所以需要尋找一個妥善的辦法。」
「限奢令怎麼會影響底層百姓?底層百姓和奢侈沒有關係吧!」
「有關係,比如富商甲去慶安茶館喝一壺鳳茶,花費一百貫,這一百貫裡面可能有八十貫茶錢,還有二十貫就是掌柜、夥計和茶姬的工錢,還有送水人的工錢,還有房租等等。
現在不准富商喝鳳茶了,一百貫錢花不出去,富商沒有損失,但掌柜、夥計和茶姬的工錢就沒有了,他們沒有了錢,瓦子裡的客源就沒有了,那麼多店鋪怎麼養活?」
…
「好像有點道理!」
陳慶感慨道:「所以今天有個小販說得好,大家都沒有一技之長,就靠跑腿、當夥計、做點小本買賣,你買我的,我買你的,這些錢從哪裡來?就是靠富人花錢漏一點出來。」
「所以呢?」
「所以堵不如疏,應該允許富人適當享受奢侈,但尤其衣食方面不應該限制太多,讓他們花錢惠及更多底層百姓。」
呂繡點點頭,又笑問道:「夫君第二個收穫是什麼?」
「我了解到了木綿布的市價。」
「我也知道呀!木綿布市價三貫錢一匹,細麻四百文,特細麻六百文一匹,填充木綿是一貫錢一斤。」
陳慶愕然,「娘子怎麼會知道?」
「報紙上都有啊!每天市場行情,糧價多少?肉價多少?布匹價格都有,另外,夫君想了解底層百姓的民情,問一問田管家和溫大娘,或者問一下使女們,都能了解到,何必冒著危險微服私訪,萬一遇到刺客,就算有親兵內衛也防不勝防啊!夫君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