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賊砍樹架橋,只擔心流賊會有其他的用意。
「殿下。」
身後腳步聲響,卻是兵部右侍郎吳甡來了,連夜的急行軍,連朱慈烺這樣的年輕人都有點頂不住,吳甡卻始終精力充沛,看起來完全不像是一個快要六十歲的老頭。
田守信伸出右手,將吳甡扶上來。
吳甡遠望對面的流賊大營,肅然道:「看來闖賊知道我軍的大炮快要到了,連天亮都等不得,就急於想要進攻了。」
現在跟隨大軍主力的只有十門青銅小炮和不到二十門的輕型佛郎機炮,神機營大部分的裝備和火炮都還遠遠地落在後面,時間推移的越長,官軍大炮到達的就越多,流賊軍力本已經沒有多少優勢,如果再有大炮相助,就更不是官軍的對手了。
這一點,闖營上下每一個人都明白,所以他們一刻也不能等。
「先生昨晚說,闖賊今晨會東攻,看起來真是如此。」朱慈烺道。
「東攻是闖賊的垂死一搏,戰略上不足為慮,但戰術我軍還是要小心應對,畢竟闖營仍有七八萬的人馬,實力猶在。」吳甡道。
朱慈烺點頭。
每一戰都是生死,都要認真對待。
吳甡頓了頓,又道:「不過臣更擔心的是小袁營。」
「你擔心小袁營頂不住」朱慈烺問。
吳甡點頭:「能否全殲闖營,抓獲闖賊,小袁營是關鍵,如果他們頂不住,圍殲闖營的計劃怕是難靖全功。只可惜除了馬進忠和楊軒,咱們不能支援他們更多的兵馬,不然嚴守壕溝,前後夾擊,闖賊就算是長了翅膀,今日也休想飛出去。」
兵力不足,糧餉匱乏,或者說有戰力的士兵不夠多,是官軍現在最大的困窘。不然可以實行一個更大的包圍圈,令李自成插翅難飛。
朱慈烺比任何人都希望一戰殲滅闖營,抓獲李自成,解除了大明王朝甲申之變的危機,也緩解北方流賊四起的亂局,然後就可以抽出全部的兵力和精力,應對關外的建虜了。但他心裡卻也清楚的知道,對小袁營的要求不能太高,畢竟他們流賊出身,戰力不強,只要他們能按照計劃,堅守半天時間,就算是他們立功了。
流賊之亂非一日而起,也非一日所能平定,在小冰河氣候不改、旱災蝗災不斷、玉米番薯等高產作物尚沒有推廣開來之前,想要一戰平定北方的民變,是不現實的。
就算殺了李自成也不能。
其部下依然會繼續流竄。
現在要做的就是限制。
今日就算不能徹底殲滅闖營,抓獲李自成,也要令其元氣大傷,不得不退回陝西的乾旱貧瘠之地,兩到三年之內不能再為害中原,等兩到三年過去,危機緩和,再慢慢收拾他們也不遲。
想一想,朱慈烺取出袖中的那封密信交給吳甡。
吳甡看罷大驚:「殿下,梁以樟私放李岩,臣以為應該重罰」
朱慈烺笑:「李岩可是拿侯方域做要挾,你就不怕你好友的兒子有個閃失」
「大敵當前,臣心中沒有私情,只有公義。」吳甡肅然道:「李岩曾是大明舉人,不思報國,反而投靠流賊,為闖賊出謀劃策,實乃是十惡不赦之罪,梁以樟不為國除惡,反而瞻前顧後,為私情而縱放,臣以為,此罪不可不罰」
感謝大明兵部尚書、三邊總督「汪喬年」、長粉「金瀚仙宮道主」的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