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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他也是恨,平常他沒少教導這個妻弟,遇事少出頭,不要耍犟脾氣,他魏家只有他一根獨苗,要是出了事,他姐姐還不得傷心死啊。可魏闖偏偏就是不聽,那日在校場上,滿場幾千人無人說話,就你魏闖能,居然敢跳出來指正陽武侯!幸虧太子壓得住,如果是其他官員,陽武侯能饒得了你嗎?
魏闖微笑回答道:「神機營要強訓了,我今日來跟姐姐告個別,以後怕不能經常相見了。」
「強訓?什麼意思?」徐文朴放下茶碗。
魏闖將神機營即將到城外野訓的事情說了一下。
徐文朴聽的入神,心想太子殿下還真不是玩假的啊,還真是要把京營從裡到外翻個遍啊。
「姐夫,如果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
魏闖不是一個話太多的人,而且時間也不早了,起身就要告辭。
「等會。」徐文朴卻攔住了他,小聲叮囑:「野訓一定要小心,尤其要防備那兩個千戶給你使陰招。你年輕不知道,軍中害人的手段可比錦衣衛還要多呢……」
三個千戶隊只留兩個,徐文朴擔心妻弟太年輕,被那兩個給陰了。
魏闖仔細聽,一一記在心裡。
「好了,你去吧。」講完之後徐文朴才放心。
魏闖站起來要走,忽然想到了什麼,又坐回椅子裡,望著徐文朴:「姐夫,你是不是覺得,我這次能成為千戶是一個僥倖,是太子殿下心頭一熱才賞給我的呢?」
徐文朴怕打擊妻弟的心氣,沒直接說,不過表情卻是默認了。
「原本我也是這麼想的,不過經過這兩天,尤其是今日太子殿下巡視神機營之後,我覺得,事情可能不是我想的那樣……」魏闖沉吟。
「那是怎樣?」徐文朴也好奇了,雖然他這個妻弟是一個犟脾氣,經常會做一些蠢事,但卻並不是一個魯莽沒腦子的人,既然這麼說了,就一定是有什麼發現。
「今日太子殿下到神機營,摸著我們神機營的鳥銃眼睛發亮,那歡喜的樣子,恨不得端起來打幾發呢,我從沒見過大人們對鳥銃會如此喜歡,更不用是太子殿下了,摸炮的時候,太子殿下也是全心投入,甚至還把臉貼到炮身上了……」魏闖回憶著當時的場景。
徐文朴卻聽糊塗了:「這跟你當千戶有關係嗎?」
魏闖點頭:「有,太子對火器的喜歡說明他非常非常的重視神機營,神機營破天荒到城外野訓也是證明了這一點。而整個神機營沒有人比我鳥銃打的更好,我手下的幾十個兄弟更都是一流,太子拔擢我為千總,一來是看中了我的表現,想要通過我來逆轉神機營的頹勢,所以不惜破格提拔我。二來太子跟神機營素無瓜葛,原先的將官都是成國公和定國公的人……」
徐文朴明白了,隨即搖頭:「你想多了,第一個我贊同,但第二個絕無可能。太子是誰?那是國本,天下將來都是他的,他何必在用人上面操這些心事。」
魏闖不反駁,只沉思道:「姐夫你聽過商鞅變法的故事嗎?商鞅變法時,在衙門前立一根柱子,說誰能扛到城門口,就賞誰十兩黃金。那柱子輕飄飄地,是人就能扛,所以沒有人相信,都認為官府在開玩笑,但有一人去扛了,結果真被賞賜了十兩黃金。從那以後,不管商鞅頒布希麼法令,大家都相信。」
徐文朴心弦一動,對妻弟所說,好像有所明白。
「我覺得,陽武侯就是那根柱子!」魏闖壓低聲音。
徐文朴明白了,可不是嗎,陽武侯的舞弊整個神機營都清清楚楚,都卻沒有人敢當場揭發,魏闖揭發了,就變成了扛柱子的那個人。太子當然要重賞魏闖。因此來肅立威信,從今以後,不管太子提出什麼要求,大家都會踴躍去做,因為誰都想做第二個魏闖……
「不過姐夫,這都是我瞎琢磨的,對不對我可不知道,你聽了就當什麼也不知道。」魏闖站起來,抱抱拳。又跟姐姐打一個招呼,掀帘子走了。
徐文朴氣的站起來,這小子,你都跟我說了,我能假裝不知道嗎?
同時心裡更加確定,太子在京營所圖非小,自己以後要再加把勁了,想明白這些,心情不覺興奮起來。自己在京營這麼久,等得不就是這個機會嗎?魏闖百戶跳千戶算什麼,看我千戶跳游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