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蓄養奴隸自然是能獲得驚人的利潤,但是國之重臣在環境允許的條件下會做,不允許則一點都不會在乎奴隸會產生什麼利益,他們最大的利益就是自己的爵位和官職。
漢帝國是允許私人擁有奴隸,但並不是沒有什麼限制,是什麼樣的爵位才能擁有多少奴隸是一個鐵律。
爵位能獲得土地、房舍、奴隸,又有著很細分的差別。例如公士就是一百畝土地、一間房舍和一名奴隸,可以允許公士的土地得到增加,房舍的規格卻是固定,奴隸的上限也僅是一個。
在漢帝國想要獲得更多的奴隸,想要住的房舍更大更輝煌一些,唯一的途徑就是升級爵位。除此之外一旦增加名額之外的奴隸和超過規格的房舍,便是屬於觸犯漢律。
除非是隱藏奴隸,也就是觸犯漢律的前提下,要不然該擁有多少奴隸就是多少,側面說明了一件事情,漢帝國的現有制度約束下,除了天子可以擁有無限多的奴隸之外,誰的奴隸上限都有天花板,蓄養奴隸的環境並不好。
所以桑虞說得很實在,他們這些侯爵是除了天子之外能養最多奴隸的群體,可哪怕是縣侯,上限也只有兩千個奴隸。
兩千個奴隸的名額看似很多,但這是不明情況的人才會產生的錯覺。
簡單的說幾件事情,東漢時期的豪強,哪怕是窮鄉村的豪強,他們蓄養的奴僕數量也不會低於百人。要是富裕一些的豪強,蓄養的奴僕數量超過千人也是普通尋常。以當時的頂尖門閥而論,蓄養的奴僕數量沒超過十萬,誰好意思說自己是頂尖門閥?
熟知三國的人最為羨慕的一個人應該是劉備,娶個小妾(糜氏)罷了,小妾卻是帶著數量可觀的財帛,更有兩千名私軍級別的家丁,完全就不是少奮鬥十年那麼簡單,是打下了無比厚實的地基,才有了後面崛起的資本。
要重視的不是財帛,是那兩千名家丁。兩千個訓練有素的士兵,背後該有多少人為之生產和服務,那麼糜氏一族又養了多少奴僕?而糜氏在當時僅是四大商賈之一。
四大商賈另外一個甄氏,四世三公的袁氏千方百計取娶了甄宓(既洛神賦的那位甄姬)。為什麼那麼屌炸天的袁氏竟然會圖謀一個商賈之家?答案在於吞併了甄氏之後,袁氏數十萬大軍有了十年的糧秣,可徵兵源一下子多了十數萬。
現如今的漢帝國開國時間尚短,東漢那些富得流油的家族是好幾代人的經營,看似沒有什麼可比性,但就是有著明顯的對比,答案在於東漢沒有限制奴僕上限數量,現在的漢帝國有。
漢帝國很難出現以蓄養奴隸為主業的行當,那麼閹割奴隸所能帶來的利益損害就不是那麼的單純。
「在冊私人奴隸為三百餘萬,這才是難點。」呂議必須先壓住冉閔的怒火,要不讓冉閔繼續胡攪蠻纏,什麼話都說不清楚:「若是僅掌握在少數人的手中,不破壞約法的前提下,威逼利誘行之有效。」
「是啊。」紀昌為呂議站台,說道:「大漢現如今有一百餘萬有爵位者,他們乃是國之棟樑,美陽侯可認同?」
冉閔抿了抿嘴,他就是再怎麼喪心病狂也不敢否認這一點。
不說全部的有爵者都是在戰場上砍下一顆敵軍的腦袋才獲爵,但超過九成九的有爵者都是拿命到戰場搏才掙來了一級爵位。他們敢上戰場,不管是因為什麼而上了戰場,用實際的行動捍衛國家,為民族流過血,誰敢否認他們是棟樑的事實?
便是一些不是拿命去拼來爵位的有爵者,他們是在其它方面做了貢獻,例如改良了一些工具,研製除了新的工具,或是治理地方有功。這一些難道就不能算作功勞,就不是國之棟樑了?
「美陽侯,難道要讓國之棟樑變成敵視國家的人?」紀昌見冉閔氣勢弱了下去,自己的氣勢則提升了上去,繼續說:「便是無視非議,難道美陽侯想見到律法形同虛設?」
劉彥是開國之君,正值壯年又身強體壯,離駕崩還早得很。
初代君主立下的律法,按照諸夏的說法就會成為祖宗家法。
一般想要破壞一條祖宗家法,差不多就是等同於否認皇室的統治正確,如果是由臣子來提要改變,就是再昏庸的皇帝也會阻止。
只有那麼一類人在特定的情況下才能嘗試改變祖宗家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