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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
幾乎是張狂的笑聲迴蕩在宮城之內,那笑聲裡面儘是無畏和豪邁,敢在宮城之內大聲喧譁,除劉彥之外絕無他人。
劉彥是真的在放聲狂笑,他剛剛接到消息,那個張重華竟然未宣而戰,還是與苻洪結成盟友,實際兵力十四萬,號稱三十萬入侵漢國控制的關中。
張氏涼國的上一任君王張駿在去年(公元346年)逝世,漢國當時還派出使節團前往參與葬禮,後面也參加了張重華的登位大殿。
「臣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張石此時此刻是滿頭大汗,跪在地上將腦袋垂著:「請王上治罪。」
當時作為使節前往張氏涼國的就是張石,他與張重華有過多次會面,回國之後向劉彥匯報,說張重華是一個性情寬和、善美端重、沉毅少語的新王,又說張重華一再保證會與漢國和睦友善。
向君王說話,無論說什麼都要擔負責任,因為說了什麼都會直接或是間接誤導君王的判斷,之前張氏涼國對漢國是什麼態度已經不重要,張石曾經說過的那些話在張氏涼國不宣而戰之後,不是欺君也變成了欺君。
紀昌稍微看一眼張石,對著依然嘴角含笑的劉彥說:「王上,臣以為張石已經不再適合作為中尉。」
中尉,執掌宮城衛士的官職,屬於九卿之一,是君王可信賴之臣,又是國家之重臣。
張石顫著身軀緩緩直起腰來,他伸手將腦袋上的冠紗摘了下來,再次俯拜下去。
劉彥目光掃了一下張石,語氣很平穩:「處安,稍微歇息時日。」
張石起身,隨後再拜,口呼:「謝吾王!」
罷官不可怕,只要君王沒有介懷隨時都能再被任用,既罷官又丟爵才是被丟進深淵,劉彥僅是讓張石休息一些日子,已經暗示還會繼續重用,爵位也沒有進行剝奪。
說白了,張氏涼國與氐族苻洪的聯合非常突然,漢國在事先沒有收到消息,等待聯軍入侵隴西郡才得到前方的匯報。這樣的失誤肯定是要有人負責,不會是前線在酣戰的人,太尉署需要擔待責任,但是現在國家正處於大戰時期,哪怕是要處理太尉署的誰,也是等待戰事緩下來,之前私下或是公開都表現出對張氏涼國有好感的張石則是要站出來扛鍋了。
徐正就在現場,他既是難堪也是尷尬地看著張石駝著背離去,幾次張嘴想要說什麼,又給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恆安在馬皆水一戰打得不錯。」劉彥一陣就事論事的讚揚,沒有固定坐在哪或是站定在哪,看著是比較輕鬆的渡步走動:「讓恆安多注意那些藩屬國,但凡有異動……寡人不介意摟草打兔子一併收拾了。」
恆安是呂泰的表字,君王不稱呼官職也不稱呼姓名,以表字來稱呼,任誰都能看得出是一種讚揚和喜愛。
馬皆水一戰,高句麗的損失最慘重,他們幾年之內已經被消滅十五萬以上的軍隊,對於一個人口大概也就過百萬的國家,十五萬的士兵戰死差不多就是讓這個國家沒了一代青壯。
「呵呵……」紀昌笑起來很難看,是那種皮笑肉不笑的詭異感:「聽聞高句麗的姑娘非常熱情,我們的兒郎在高句麗境內夜夜新郎?」
「男人差不多死光了,活著的不是太小就是太老,高句麗的姑娘是女人,也有需要。」劉彥就是一副很樂呵的表情,甚至還有一種君王不該表現出來的猥瑣:「大漢的兒郎不但在戰場能以一當五,床榻之上亦當雄風盡顯。」
漢國現在已經在遭受所有大國的圍攻,有消息稱慕容皝還出諸王會盟的邀請,張重華、拓跋什翼健、苻洪和柔然部落王已經接受邀請,為的就是組成一個牢固的聯盟,要團結合作共同征討漢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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隴西郡、南安郡、隴東郡是關中漢軍與涼、氐聯軍在交戰,漢軍在關中駐紮的兵力不多,征西中郎將謝安還被抽調到驃騎幕府,主持戰爭的是秦州都尉鍾興。漢軍放棄了隴東郡和隴西郡,集中兵力位於渭水上游地段。
并州戰場,李壇攻克晉陽與曲陽,與謝安本部會師於定襄,對定襄的圍困戰一直是在進行,按照冉閔的意思就是漢軍不深入城區,但定襄誰都別想出城,困到定襄沒一個活人;冉閔和謝艾率軍一直在分別追擊石宣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