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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憂。
不過在某種程度上,閃金商會與葉青達成了一定的默契,或者說雖然葛生被人家拐跑了,但是洛貝爾的食物來源還要仰仗閃金商會,所以堵門是堵門,但是葉青也沒有做除了堵門之外其他多餘的事情。
在第四天的清晨,葉青從她輕淺的睡眠中慢慢甦醒,雖然冬季早已過去,但是春寒料峭,石珂小丫頭送過來的毛毯正裹在身上,正當她睡眼惺忪的時候,她看到門口走出了自己所等待的那個人。
葛生看起來一切都好,除卻身上破破爛爛的衣著與微微消瘦的臉龐,神色困頓,但健康方面看不出有什麼損傷。
然後下一眼,葉青便看到了他身邊的那個女人。
不過很奇特的,那個被傲雪華形容為天上少有地下無雙的女孩,第一眼的印象竟然那麼的普通,或者說,不堪。
如果說葛生看起來只是有些許的疲倦與狼狽,那麼相應的,這個女人就是極度的骯髒,狼狽,凌亂,與醜陋。
她全身都是難聞的泥土與樹汁混合乾燥又被打濕的泥漿,原本可能很漂亮的短髮被泥漿糾葛在一起連本來的顏色都看不出,全身的衣物早已破碎成零散的布條,很多地方連皮膚都遮蓋不住,可是即使裸露的皮膚,也根本看不出以前的膚色。
如果真要形容的話,葉青甚至傾向於把她比作一塊使用過好幾年的抹布又被人隨手扔進泥水中撈出來的一樣,不僅骯髒破舊,渾身還散發著一股難聞的惡臭。
有那麼一瞬間,葉青甚至感覺自己之前的擔憂和不安真是徹頭徹尾的笑話。
然而,這種感覺只持續那一瞬間,準確來講,是持續到對方開口之前。
「怎麼樣,你的公主殿下就在這等著吧。」
葉青聽著那個骯髒又難聞的少女發出沉靜優雅的聲音,帶著一點點調笑與促狹的意味。
似乎,她此時的形象對她沒有絲毫的關聯與影響。
葉青站了起來,後退一步,看向這個奇怪的傢伙:「你是誰?」
「克里斯蒂。」克里斯蒂言簡意賅地回答道:「全名克里斯蒂·克勞夫特。」
葉青微笑,笑容中帶著些許敵意:「那麼你就是那位女皇陛下了。」
從沒見過這麼狼狽難看的女皇。
克里斯蒂笑了笑點頭:「如果你這樣認為的話,不過你就是那位公主殿下了對吧。」
葉青只是淡淡笑著,沒有肯定也沒有否認,她徑直走上前去,一把抓住葛生的手,然後回頭,話語平靜:「哥,我們走。」
葛生沒有反抗,他也清晰知道葉小九這麼不開心的原因,所以他只是回頭看了輕輕看了克里斯蒂一眼,便要跟著葉青離開。
他隨著葉青走出了兩步,那個少女突然停了下來,回頭認真看向那個骯髒的女皇陛下。
「忘了告訴你,我不喜歡你。」
克里斯蒂眯眼微笑,笑容中看不出情緒:「那真是太巧了,我也不太喜歡你呢。」
然後她看向葛生,表情淡然而安靜:「好吧,我決定還是多看看這個世界。」
葛生剛想回答,便被葉青一個猛拉,便要拉著他離開,葛生與葉小九相處日久,知道這個時候還是不要忤逆她的為好,況且之後還要好好講述這三天來的遭遇,雖然希望不大,但是他會詳細而無隱瞞地告訴葉青這三天來發生的事情,以及最後那天克里斯蒂出於有意無意所說出的三個秘密。
發自內心的,葛生並不希望葉小九和這位克里斯蒂發生衝突,因為只要了解過克里斯蒂的人都會明白,葉青在她面前簡直就是一個玩具。
克里斯蒂看著那對逐漸遠去的兄妹,嘴角不帶笑意,她沒有回頭,淡淡開口,不帶絲毫命令口吻:「我要沐浴更衣。」
斯嘉麗那巨大的身形無聲浮現,她聞言不動聲色,只低低應了一聲是。
於是整個西市每間店鋪中走出一位曼妙婀娜的女子,她們不約而同地走出店鋪,然後轉身拆下自家店鋪的木門與牌匾,間或有人隨手撕下店門外橫掛的條幅與絲絹,然後共同來到克里斯蒂的面前,用那些或金或木的牌匾做骨架,以店門為磚牆,以條幅絲絹為裝飾,只在片刻之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