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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獸!是妖獸來了!」四周是奔跑哭喊的人群,遠處不斷有悽厲的嘯叫聲和人類的慘呼響起,驚慌失措的人們如同無頭蒼蠅般在街道上四散奔逃。
八歲的姜尚茫然的站在自家門口,望著外面混亂的人群,幼小的他還搞不清楚這到底是什麼狀況。
「尙兒,你怎麼站在這裡,快進去!」突然一個中年人從街對面快步跑了過來,不由分說一把將姜尚推入大門之內,隨後他也踏入門內反手將大門關上扣死。
「爹,發生什麼事了?你今天不是要帶我去林子打獵麼?」姜尚一臉茫然的望著滿頭大汗的父親,他父親是鎮子裡的一個獵戶,平日裡為人謙和彬彬有禮,只是此刻看起來手忙腳亂完全失去了平日的方寸。
這少婦正是姜尚的母親,她聽到了外面雜亂的聲音,正打算出去看個究竟,沒想到和抱著姜尚進來的中年人撞了個滿懷。
「尙兒爹,外面發生什麼事了?」少婦見丈夫如此慌亂,不免也有些忐忑。
那中年人臉色難看至極,顫聲說道:「不知為何村里來了一大群妖獸,眼下外面已經死了不少人!」
「啊!」那婦人一聲驚呼,距離上一次妖潮不過才二十年光景,難道這麼快妖獸就又捲土重來了?想到當年茫茫妖獸所過之處生靈塗炭的情景,這婦人臉色瞬間變得慘白無比。她慌忙問道:「那我們現在怎麼辦,逃走麼?」
中年人沉著臉搖搖頭說:「來不及了,這鎮子四面都被妖獸包圍,根本逃不出去了。眼下…….只怕是凶多吉少!」
那夫人聽聞此言身子搖晃了幾下,差點摔倒在地,泣不成聲的說道:「為什麼,老天如此不開眼,尙兒他才八歲啊!」
中年人臉色死灰,向屋中四處打量,突然他眼睛一亮,大步走到床榻之前,那床榻裡面牆壁之上有一個暗格,是平日裡用來放一些貴重物品的地方,想不到這時倒成了救命的稻草。
中年人雙手並用將暗格中的東西全部掃了出去,之後他抱起姜尚焦急的說:「尙兒,一會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不許出聲!」
「為什麼啊?」姜尚迷茫的問了句。
中年人眉頭緊皺,想了想說:「這是爹和你做的遊戲,你要是能堅持到天黑不發出任何聲音,那爹就獎勵你一整碗甜糕。」
「好!」姜尚爽快的答應了一聲,手腳麻利的鑽入了那暗格之中。
中年人站在暗格之前望著姜尚,淚水滾滾而下,顫抖的雙手向前抬起,似乎想再抱一下自己的孩子,但隨即他一咬牙,顫聲說道:「記住,絕對不能出聲!」
「啪!」的一聲,暗格的門重重關上,姜尚的四周變得一片漆黑。
暗格之中空氣很憋悶,外面的聲音也聽得不是很真切,似乎隱隱有什麼重物撞破窗戶的聲音,家具翻倒的聲音,隨後似乎有低沉的慘呼聲,似乎是父親?姜尚聽不真切,隨後外面重新又歸於平靜,姜尚在黑暗中想著即將到口的那一整碗甜糕,昏昏沉沉的竟漸漸陷入了夢鄉。
村外一處土坡之上,一個面容清秀的中年文士負手而立,這文士腰間掛著九股碧玉掛珠,甚是惹眼。在他四周有數隻背生雙翼非狼非虎的妖獸匍匐在地,似乎在等待他的命令一般,那文士望向村子皺眉說道:「都殺光了?事關我族大運,萬萬不可出紕漏!」
那伏在地上的其中一隻妖獸抬起頭嗚鳴了一聲,文士點點頭說:「好,既然如此那你們也速速退去吧,留下一隻查看情況即可。此地畢竟是中洲腹地,動作太大恐怕會引起人族修士注意。」
說完那文士一揮手,身子化為一縷青煙隨風而逝。地上那些妖獸隨後發出一陣嘯叫,聚成一群向遠處的山林奔去,只有一隻反身向那村子跑去。
姜尚在暗格中睡得昏昏沉沉的,直到晚上才被餓醒過來。他揉揉眼睛,現在是什麼時候了,應該到晚上了吧。姜尚雙手用力去推那暗格之門,那門卻紋絲不動,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外面牢牢頂住一般。
姜尚雙腳向後蹬,憋紅了臉使出全力推去,他今年雖然才只有八歲,但天生力氣奇大,自六歲起便跟隨父親外出打獵,論力氣鎮子裡一般的大人都未必是他的對手。隨著姜尚全力推去,咔嚓一聲脆響,整個暗格門從中斷成兩半,姜尚來不及收力直接滾出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