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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7章 查案的同時,順帶滅個國
貞觀殿內。
李弘正在批閱奏章,很快疲憊地按了按眉心,又看向屏風上的木牌,開始記憶。
不過記了片刻,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完全沒有武后那般旺盛的精力。
在給予五位輔政大臣權力的情況下,每日處理政務已經堪堪到達身體的極限,幹不了多少事情了。
正在這時,內侍入殿稟告:「陛下,李閣領求見。」
李弘頷首道:「讓元芳進來。」
李彥將金仁問和李敬業帶回內衛,交給笑吟吟的丘神績接待後,就入宮覲見,稟告案情進展。
李弘對於十多年前的舊事興趣不大,直到聽到那醫士可能出自新羅,眉頭才微微一凝,再聽到英國公李敬業為金仁問出頭,頓時露出不悅之色:「如此輕佻之輩,如何當得起九卿的責任?」
這話就很重了,幾乎註定了李敬業在太僕卿之位上干不久,李弘又道:「他既與此案有關,內衛就好好查清楚,不必擔心那些勛貴子弟,若有本奏來,朕自會與他們言明!」
李彥從不懷疑這位聖人的擔當,不過別看現在關中本位的影響消退,但關中勛貴子弟的能量依舊不容忽視,因此進言道:「陛下,對待關中士族不可刻意打壓,引發反彈,只要提拔才能之輩上去,那些庸碌官員的日子,自然就會越來越不好過。」
李弘微微一笑:「元芳真是快人快語,朕也正是這般想的。」
李弘承襲的是李治路數,對於高門士族採取壓制態度,武周時期則是純粹的打壓。
打壓世家確實很爽,但結果卻是社會動盪,百姓遭殃,國內大局不穩,關鍵是那些世家也不會就此消亡,同樣占據著大量的政治資源,尤其是骨頭最軟,跪得最快的,依舊能把持權勢,所以武周統治結束,世家該怎樣還是怎樣。
李弘知道李彥和關內勛貴子弟向來不合,見他行事從不逾越內衛的職權範圍,心中更是滿意,起身道:「元芳你來得正好,看看這塊屏風,這是朕從太后那裡得來的,這上面可都是江淮之地的刺史。」
李彥來到李弘身邊,見他對屏風頗有些愛不釋手,微笑道:「陛下對於漕司的轉運使,已有安排了?」
李弘道:「你舉薦的狄懷英是大才,此次江南之亂多虧有他,江南一路的轉運使朕屬意於他,至於其他各路,元芳可還有如狄懷英般的人才舉薦?」
李彥搖頭:「依臣之見,狄懷英之才,北斗以南,惟此一人而已,才放心他出馬,如這般能臣,臣實在舉薦不出其他了。」
李弘有些詫異:「沒想到元芳對狄懷英的評價如此之高,那確實是朕貪心了……」
他微微嘆息:「但轉運使第一批人選的確立,關係到這個司部能否改變地方僵局,實在至關重要,朕欲廣招賢才,卻又擔心那些人還是改變不了地方局勢。」
李彥道:「地方吏治在歷朝歷代,都是中央皇權希望解決的問題,陛下能開漕司,已是明君聖舉,不可操之過急。」
李弘有些不甘:「若能有太后輔政,朕就能多安排些得力人手,可她一旦涉政,恐怕就不安於現狀了。」
既想馬兒跑,又想馬兒不吃草,當年李治和武后對待臣子就是這樣的。
現在風水輪流轉,李弘對於武后也是既想用其才能,又不希望被其干政。
可天下哪有那麼好的事情呢?
李彥對此並不直接發表意見,反正高太監每天跟他打簡報,身邊還跟著一個武后克星,關鍵時刻出動便是。
李弘思索片刻後,又回歸案件:「李敬業估計涉案未深,那金仁問又當如何?此前就有一新羅賊子在東都為惡,沒想到這皇族質子也不順服,此國久沐我大唐恩德,理應不是悖逆之國,現在所見,卻是悍主在位,行徑兇惡啊!」
李彥道:「善德女王和春秋公在位時,新羅確實慕我大唐華盛,畢竟我大唐不比新羅骨品制度,高門寒士都可為官,華夷子民皆慕皇恩,故而有都官郎中金良圖,寧為唐家忠魂,不為骨品賤奴……」
這話聽起來舒服,李弘對其印象更深刻了幾分,微微頷首:「好!」